“没想法。”
“血衣队挺好的。”
“您甭考虑我。”
熟悉的拒绝三连。
张楚脑仁隐隐作痛。
他觉得血衣队的风气的不好,很不好!
一个个的缺心眼,宁可跟在他身边牵马坠蹬也不愿意下去做大哥。
咋的?
堂口里的交椅长钉子?扎屁股?
不过他现在是堂主,他得有堂主该有的矜持,大柱儿又不是大熊和骡子,大柱儿不愿意,他也可能勉强大柱儿下去做大哥。
这对堂口其他弟兄不公平。
他闭口不言,继续吃早饭。
大柱儿也不觉得可惜。
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做第二个余二。
他要做第二个李狗子!
……
用过早饭。
张楚换上了一袭黑底玄领的广袖曲裾,腰间配了一块饕餮纹羊脂玉佩,在五名血衣队弟兄的簇拥下登上马车。
大柱儿按着腰刀走到车窗旁,低声请示道:“楚爷,去堂口吗?”
张楚:“不去堂口,去郡衙!”
“是,楚爷!”
“去郡衙!”
“是!”
赶车的血衣队弟兄挽了一个鞭花,驱赶着健马往梧桐里外行去。
……
郡衙坐落于锦天府城中心。
数丈宽的二十一阶步梯之上,一座三层高的赤色方正大殿巍然堂皇,飞檐斗拱、堂皇大气,肃杀之气甚浓。
步梯左右,耸立着两头足有马头高的独角獬豸神兽雕像,它们张牙舞爪的目视着前方过往的每一个行人,为肃杀的郡衙更添了几分不可冒犯的威严!
这里,便是锦天,乃是整个武定郡的最高权力中心!
上至郡守狄坚狄大人,下至秦振纲这样的小捕头,皆在此处办公。
张楚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刚至郡衙,就见大批清晨至郡衙画押点卯的官吏,结伴从郡衙内走出来。
他将马车停在远处稍等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他就见到一身皂衣赤帻,左垮刀、右悬绳的秦振纲,领着他手下那几个小捕快的从郡衙内走了出来。
他走下马车,双手拢在袖子里,静静的站在街边等候。
秦振纲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行来,远远的望见张楚,他就惊讶的一拱手,长声道:“张老弟?少见、少见啊!”
张楚拱手还礼,“秦老哥,进来可好?”
“托老弟的洪福,一切安好!”
秦振纲加快了步伐,边走边笑道:“老弟堂务缠身,今日怎有空来郡衙?”
张楚笑着点头道:“这不是许久未见过老哥,特地来瞧瞧你嘛!”
“哈,老哥没白交你这朋友!”
秦振纲亲热的一拍张楚的肩头,问道:“过早没有?这附近有一家早点摊子,豆汁儿做得特地道,一起过去吃两口?”
“没呢!”
张楚仿佛是忘记了他两刻钟前才吃进肚子里的那二十多个大肉包子,笑眯眯的说:“不过小弟今儿个出门可没带银钱,只有老哥你请客了!”
“嗨,这也算个事儿?”
秦振纲拉住张楚的胳膊肘就走,边走边豪气的说:“你要说山珍海味、大鱼大肉,老哥这点微薄俸禄请不你楚爷,但吃两口豆汁儿,老弟只管放开了吃,管饱儿!”
张楚从善如流,“那敢情好!”
……
路边摊,也没个雅间什么的。
但五名垮刀的血衣队兄弟,和五名垮刀的捕快往摊子里一坐,摊子里过早的平头老百姓们,自然就三口当做一口吃,匆忙吃完后结账离开摊子。
五名血衣队弟兄和五名捕快很有眼力劲儿的坐到周围,给张楚和秦振纲隔出了一个足够私密的空间。
摊子的老板战战兢兢的端了两碗送到张楚和秦振纲面前。
张楚端起来喝了一口,嗯,味道很怪,有一股子泔水似的馊味儿,还有点臭……和好喝完全沾不上边儿。
秦振纲见他喝了一口就不肯动了,哈哈笑道:“怎么样?喝不惯吧?”
他自己倒是喝得很起劲儿。
张楚笑了笑,顺手将面前的豆汁儿扫了一边,轻笑道:“是有点喝不惯……老哥,小弟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件正事儿想和老哥商量。”
“说吧,你我兄弟,不用遮遮掩掩的!”
秦振纲爽朗一笑,很是大气的说道。
都是聪明人,他能不知道张楚过来找他,肯定是有事?
不过他不怕张楚找他。
他就怕张楚不找他。
因为只有张楚有事儿找他,他才有钱赚。
这就和打开门做生意,顾客上门是一个道理。
“记得先前听老哥说过,我梧桐里那一块儿,现在是属于三不管地带对吧?”
张楚问道。
秦振纲喝了一口豆汁儿,点头道:“是啊……嗯,或许老哥这话你会觉得不中听,但梧桐里有多穷,老弟你比谁都明白,费力不讨好不说,还不挣钱,谁愿意去管啊?我们郡衙的上官们,通常都拿梧桐里当眼药,教那些愣头青怎么做人呢!”
张楚笑了笑。
梧桐里什么情况,他当然比谁都清楚。
但那是以前的梧桐里。
以后的梧桐里,必将是城西最繁华的地方儿!
没有之一!
“那小弟送老要不要?”
“财路?”
秦振纲来了兴趣,“什么财路?”
张楚:“梧桐里现在不是没人管么?老哥去接下来,从下个月起,我每个月送老哥五十两茶水钱。”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