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菲菲这一路几乎是被监视着去的。
两个彪形大汉将她围在中间,前面连司机带特助,可以称得上是水泄不通的,她就算有心想逃,也没那个运气。
况且这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土地上,单独离开,真要出点什么事,到时候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了。
很快到了医院,她跟随特助一路直接上到顶层的套房。
这一层都是套房,阮文铮住的则是套房中的套房。
阮菲菲望着这屋子里颇为讲究的陈设,撇撇嘴,公司都快成为别人口中的肥肉了,还在这乱充什么土大款!
“找我做什么?”
阮文铮在输液,他们到的时候,护士才刚刚把针扎好,并向他抛了个自认为美丽动人的媚眼。
后者十分配合地目露惊艳,护士顿时芳心大悦,如果不是他们这会突然敲门,那么下一秒她一定要生扑上去,准备吃豆腐了。
阮菲菲心中刺痛。
这个国家的女性大胆开放,对男女之间没什么观念,喜欢就表达,能上就上。
阮文铮从来都属于来者不拒的人,大好机会,怎可能错失掉?
是以特助和阮菲菲进来,他脸色都臭得和茅坑有的一拼了。
“是你生拉硬拽叫我来,还能怪我坏了你的好事吗?”她并不想承认刚才的故意,她早就过来了,一直看着那位护士,就等着最后箭在弦上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她得不到的人,谁也别想趁机占便宜。
阮文铮没和她计较,看了她一眼,告诉她,“医生已经安排好了。”
阮菲菲脑子里轰然一声,双腿踉跄后退,如果不是特助适时在后面拦了一下,她也许就站不稳了。
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压下愤怒的情绪,回应道:“阮文铮,你出了一次车祸,除了成了个残废之外,连脑子也被撞没了吗?你是不是以为女人流掉一个孩子是很轻而易举的事?你让我今天拿掉孩子,明天就回国,回聂家?你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了吗?”
阮文铮等着她说完,不紧不慢地道:“安排的医生在国内。”
一句话,彻底瓦解了阮菲菲对他的所有期望。
“计划有变,我近期暂时不能回去,国内的事,都会交给高特助,”阮文铮向她身后示意,“他会全权代表我,处理国内的一切事物,你只需好好配合。”
“若我不配合呢?”阮菲菲凉凉发问。
阮文铮笑了,“菲菲,没过脑子的话,你就不要说了。”
阮菲菲呼吸微滞。
“阮文铮,我一直都想问你,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把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为了让我痛苦,你竭尽所能地安排我的人生,让我不能得偿所愿,让我无法心想事成,你做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阮文铮忽然偏过头,侧脸棱角分明,车祸后更是瘦削,好半晌才悠悠道:“父债子偿,这是你父母亏欠我的,你必须还。”
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光莫过于那些年,寄人篱下,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