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个担心很快就不算什么了,还在路上的时候,聂青风就将电话打了进来,告诉她自己要出差一个星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简直是天助她也!
“菲菲,真是对不起,你才跟我结婚几天,我就得出这么久的差,连蜜月都要推迟。”
阮菲菲心虚道:“蜜月什么时候都行,你有事就去忙,不用顾虑我。”
聂青风就在那边轻轻地笑了,“菲菲,你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通情达理的阮菲菲简直要控制不住内心的欣喜若狂,“你错啦,我可不好应付了,回来要是没有让我满意的礼物,你就别想进家门了!”
聂青风唇边漾着浅笑,耳语般地说:“好。”
电话挂断,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阮菲菲忽然一顿。
阮文铮既然能这么轻易就把聂青风支走,那再让他临时出个差,也是易如反掌的了?
看来并非是天助她,而是阮文铮在安排她。
回到两人家中时已是傍晚,保姆吴婶才刚刚将晚饭准备妥当,看见阮菲菲回来,她边用围裙擦手边笑着说:“先生说这几天都让我在家中住着陪您,他怕您一个人害怕呢!”
阮菲菲笑容温和,“行啊,正好我也能有个说话聊天的人了!”
吴婶又说:“饭菜都已经在桌上了,您洗漱完就去吃吧,刚做好的,热乎着呢!”
“好。”
阮菲菲回到卧室,径直去了洗手间,摘下围巾扒着镜子看了一会,无声地叹了口气。
又涂了几层遮瑕粉底,瞧着应该是不太能看得出来了,这才洗了手出去换衣服,也不知道这些淤青在聂青风回来之前能不能消掉。
吴婶在客厅里忙活着打扫卫生,看见她出来就对她笑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的缘故,她老觉得吴婶刚刚的笑容意味不明,好像是在盯着她的脖子看。
她刚在饭桌前坐下,吴婶就过来了,由于是背对而坐,着实吓了她一跳。
“这个汤我再给您热一下吧?”
心脏砰砰直跳,她下意识说了句“不用,”看着对方不明所以的眼色,便只得又补充一句,“你去忙你的,这边我自己来就行。”
说着拿起汤匙小小喝了一口,温度适中,并没有凉。
她的婚假还有一个月,公司原本是让她去度蜜月的,现在却是什么都做不成了。
洗完澡后,阮菲菲顺手擦了擦镜子上的蒸汽,脖子上的痕迹越发青紫,她看着看着,整个人猛地僵住!
手忙脚乱地又翻出个小镜子,对着自己的后脖颈一照,心顿时凉了半截。
难怪吴婶突然过来要给她热汤,她顾前不顾后,光把前面遮住了,后面的还在那放着呢!
她并不知道吴婶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万一是聂青风特意安排在这的呢,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刚才特意过来要给她热并没有放冷的汤,就很值得推敲了。
都是第一次认识,谁也不比谁了解对方多少。
不过这件事毕竟还没坐实,聂青风也不在家,她的担心还为时过早。
躺在床上刷新闻,当看见第一条推送的那则醒目刺眼的标题时,阮菲菲瞬间就明白为什么阮文铮下午的时候会大发慈悲放过她了。
那个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回来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急着让她滚呢,他那是迫不及待要去见老情人啊!
阮菲菲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特写的两人扣在一起的十指上,还“外界都在猜测这位神秘男友到底是谁”——即便只是个背影,即便让她拿肚脐眼儿去认,她也认得出,那就是阮文铮。
孙静时……
阮菲菲看着她,却是透过那张脸,想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记忆。
她手腕上有一处早些年的伤口留下的疤痕,虽然阮文铮曾经找来各种办法想把它去掉,虽然也见了些成效,但却始终都不能除根,痕迹一直都有,只是经过这些年,逐渐变淡了而已。
可发生过的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不是说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阮菲菲迷迷糊糊睡着,当晚便做了个梦。
她梦见父母去世的第二年,忌日那天,她让人绑进了一个荒废的地下仓库里,手脚都被捆着,眼睛用黑色胶布贴住,整整三天三夜,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只有一碗水放在旁边吊命,稍不留神就会碰倒洒个一干二净。耳边是蚊虫老鼠以及蟑螂或飞或到处蹿的声音,因为看不见,所以听的就更加清楚。
恐惧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死亡仿佛近在咫尺。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直到在她身边停下来。
然后她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
那真是世界上最最美妙的味道。
有人端着菜放在她鼻端让她闻,她强打起精神,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仍然有气无力,“你是谁?”
对方不回答,只是固执的让她闻,好像是在问她,要不要吃?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你喂我?”
之后就有一个汤匙碰了碰她的嘴,她慢慢张开,尝到了久违的饭菜味道。
那味道其实并不好,甚至青菜都有一点馊了,可她还是尽可能的吃了很多。
“好吃吗?”
阮菲菲猛地睁开眼,月光丝丝点点地透过窗帘漏进来,她浑身僵硬地缓了好一阵,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此刻是在哪里。
扭亮台灯,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