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爹你快睡吧。"
看着他爹进了房间关上门,她迅速出了大门找到林三木,"快跟我来。"
她一路拉着他从大门进去经过西屋的后方再穿过一个小房间进到一个小屋子。
"等着我啊!"
黑妹小声说到,回到堂屋又进了灶房,就着灶里的炭火光点亮了油灯。
揭开锅盖,前面是一锅热水,后面锅里正温着一大碗的面条,上面还码着些青菜和一个鸡蛋。
看得黑妹心头暖暖的。
她又拿了个碗出来把面条分出一半放在要端给林三木的碗里,自己才狼吞虎咽地把吃起来。
吃完以后端着油灯和饭碗到了林三木的那间屋子。
这间屋子其实就在黑妹姐妹睡觉的西厢房隔壁,隔成两段,后面一半当仓库使,前面这一间先前是空着的,后来就放了悦来酒楼少东家白老板送来的包装凉菜的陶罐,一箱箱地堆积着,这间屋子的窗户正好斜对着灶房的门。
黑妹进到里面赶紧关上门,放下面就说到,"快吃吧!"
她开始码木箱子起来,这些木箱子盖子都是整块平坦的木头做成的,把箱子两个一摞,再码在一起就拼成一张床了。
林三木看着那碗面再看看卖力搬着箱子的黑妹心里不由地想到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个丫头的言行举止,勾了勾唇角,说到,"你真的只有十三岁?"
"过完年就十四了!"黑妹头也不回地说到。
码好了床,见他那一碗面还在细嚼慢咽的,催促到,"三木公子,你能不能别这么贵公子作派啊,赶紧吃完了洗洗睡了啊。"
说着也不等他再说什么,就出了屋子,也没拿油灯,摸黑进到自己的西厢房,怕吵醒胖丫和四丫,轻声轻脚的打开衣柜从里面摸出一床被子来送进屋子。
她又拿了油灯进灶房,自己先打了热水洗了一下,这才拎了半桶热水到那间屋子。
一进门看到他正在脱衣服。
见黑妹进来手上顿时一顿,黑妹却眼尖地看到那绷带上又有了血渍,"我看看,肯定是骑马的时候伤口又绷开了。"
说着不由分说地让他坐在床沿,"你泡脚,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林三木拂开她的手,淡淡说到,"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黑妹看着他面容静默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有些气恼地说到,"你这人怎么这样,翻脸比脱裤子还快,懒得管你。"
说着她直接出屋子关门离开。
其实作为前世是运动员出生的黑妹对于伤情还是十分重视的,再就是还真不在意异性身体什么的,更何况她现在觉得自己年龄也小无所谓了。
走出门外黑妹有些莫名奇妙,心里想着这人的脾气是不是都和皮相成正比的的,她还懒得伺候他呢,今天累了一天她还困得不得了呢。
爬上床,摸进被窝里,身边的四丫和那一头的胖丫睡得热气直呼的,被子里十分暖和。
赶紧脱衣缩了进去她这才感觉到全身疲累得很,脑子还来不及想点什么就已经昏昏入睡了。
西厢房隔壁的第三间屋子里林三木正慢慢拆开绷带,有点意外地发现黑妹给他帮的绷带手法挺专业的,实在不象是一个山野丫头,但她又确实是个土生土长的乡里丫头,又想到自从遇到她以后见到的她的种种表现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
说实话他还没见到一个女人见了自己的相貌不另眼相看的,当然黑妹现在还算不上是女人,但她显然并没有在意他的相貌,这一点倒是让他觉得有些安心。
其实来她家养伤也是逼不得已的选择。
再次敷药绑好伤口泡脚的水也已经凉了,他便上床睡觉了。
木箱子码成的床倒也平坦,一床大棉被半盖半垫的,上面还压着毛毯子,他以为他换到如此一个陌生而简陋的地方会睡不着,却不知很快他就坠入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