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朝易晋走过去,可身后有人拽住了我,我回头一看,拽住我的人是江华。

他虽然没有说话,可他朝我摇头的动作就表明,让我别过去。

我看了他良久,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惊动易晋随着江华离开了。

他将我送入房间后,我问他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江华反问我:“你过去了想做什么?或者想说什么?和他解释对于这一切并不知情?很显然无论你现在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相信。而且现在你要清楚的明白,你和之间是竞争关系,和一个跟自己存在竞争关系的人。您觉得自己和他还有什么好聊?”

我说:“可怎么说易晋和我之间的关系,始终是兄妹。”

江华笑着说:“是,你们是兄妹。可您走出这一步的初衷是什么,您自己还记得吗?”

江华的一句话把我噎住了。

他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您的初衷就是逃离他的手掌,现在已经走出这一步了,难道您过去是想示好吗?”

我立马否认说:“我没有。”

江华说:“既然您没有,那么从今天开始请您和他保持好距离。我想您应该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在一切还没尘埃落定时,任何一切都是存在变数的。”

我看着江华良久,最终我没有反驳他,而是回了一句:“我知道。”便回身进了屋,把门给关上,江华的脸便彻底被隔绝在了门外。

第二天早上仆人来房间喊我出来用餐的时候,易晋和吴霓正坐在餐桌边,我缓慢的走了过去,到达餐桌旁边后,于曼婷边便立即走了过来,在易晋身边拉开一张椅子。示意我坐这里。

我略迟疑的看了她一眼,我想于曼婷也是想缓和我和易晋之间的关系。

我走了过去后,在易晋身边坐了下来。我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他不会理我,可谁知道。他将碟子内一盘细细切好的食物放在了我面前,他笑着说:“医生说你这几天早多补充点营养,所以多吃点。”

对于他的态度我有些出乎意外,我说:“你不怪我吗?”

易晋听到了这句话,放下手上的餐具看向我说:“我为什么要怪你?”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虚,有点回答不上来。

易晋见我沉默。他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双手,然后手懒懒的撑着下颌看向我说:“你是我妹妹,我说过。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我们之间从来都不分彼此。”

易晋这句话倒让我连话都说不上来,他的态度还真是让我出乎意外。

一旁的吴霓见了,我笑着说:“是啊,小樊,既然爷爷这样决定,那就按照老人家的意思办,反正今后还是你们两兄妹掌管公司,是谁坐上这个位置不都一样吗?”

吴霓说的话。和那天她口中所说的还真是天差地别,我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理她,任由她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她似乎也觉得尴尬。便又笑着说:“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立马招呼着一旁得仆人过来盛汤,当仆人将第一碗汤递给我时,易晋得手落在了我头顶说:“等爷爷这边的事情忙一段落后,我要带着你嫂子去丹麦那边小住一段时间,现在有你来帮忙所以我难得有空闲。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打电话问我。”

吴霓在听到易晋这个突然的提议后,当即便满脸惊喜的问:“真的吗?!”

易晋见她如此激动。笑着问:“怎么?不想去?”

吴霓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她说:“想、想、当然想。”

易晋笑得眯了眼,瞳孔内是细碎的光芒,然后又将目光看向我说:“我不在这段时间,我想江华也会帮你处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别怕。”

我不知道易晋唱的是哪一出,只是握紧拳头问:“那你要小住多久?”

他想了想说:“长则半年,短则几个月。”

他说完。便拍了拍我的头,没再说什么。

之后餐桌上全都是吴霓和易晋去丹麦的话题,我插不上嘴。便沉默不语的用着餐。

但这顿早餐结束,之后还是葬礼的事情,老爷子这边的葬礼忙了差不多三天。第四天下的葬,下完葬回去后,三番理这边因为是老宅子。也不会有什么人居住,所以易晋连带着将老宅子里的人全都解雇了,只剩下老管家在这边守宅子。

在解雇仆人的那天晚上。仆人收拾老宅子的东西,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些老照片,那些老照片是我七八岁那年,老爷子六十大寿照的。

当时老爷子正和我爸在下棋,易晋正坐在沙发上翻着书,我正坐在他脚下。抱着那个时候爷爷养的一只胖蓝猫在玩着。

我妈在一旁拍着照片,照片内大多拍的是我和易晋,易晋看书的的照片。易晋和我说话的照片,还有易晋抱我的照片,我妈拍了很多。

还有一张是全家福,我妈抱着我,我爸站在爷爷身后,易晋站在我妈旁边,一家人看向镜头,脸上都是满满的笑,那时候的他们在照片里都还很年轻。

爷爷看上去仍旧是满脸的刻板和严肃,我妈抱着我头微微偏向我爸,满脸幸福的笑,易晋不喜欢照片,所以表情看上去有点严肃。

管家在看到那些照片时感慨万千,他说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老宅子里会只剩下他一个人。

我和易晋听了没有说话,老管家只能拿着那些照片问我们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因为照片实在太多了,差不多有一铁盒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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