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他,他又说了一句:“樊樊,过来。”
我抱住文件的手下意识紧了紧,我还是转了身,朝他走了过去。
我抱着那些文件坐在沙发上后,易晋正坐在那里泡茶,他将杯子在沸水里煮干净后,便给我倒了一杯递给我。
我刚要去接,他低声说了一句:“有点烫。”
我没有说话,还是从他手上接了过来。
易晋将手上的竹镊子放回去后,便拿起了放在膝盖上的文件,翻看了两眼说:“和曹正德聊的怎么样。”
我喝了一口茶下去,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有点烫,还有点苦。那中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口腔,说不出的味道。
我说:“没谈成功。”
易晋看了我做的策划和资料说:“进步挺大,倒是赶得上于秘书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喝了一口茶,便将被子放了下来。
易晋翻看了好一会儿,便也将文件放了下去,他大约也猜到我喝不惯这种茶。便给我换了玫瑰茶,这时服务员又端了一小碟水果上来。
等服务员走开后,易晋说:“曹正德这个人,死板,固执,假正经。你和他说太多大道理是行不通的”
他将泡好的玫瑰花茶再次递给我,这次的水温不冷不热正好,那小朵干玫瑰在水内一点一点舒展开来。
他继续说:“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在面对绝境的时候,才知道活着的重要性。”
我说:“你的意思是要等曹正德经营不下去,我才有机会说服他是吗?”
易晋握着杯子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说:“不错。”
我说:“按照现在这样的情况,正德根本没有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要等到这个时候最起码一二十年。那我这个考核完成了跟没有完成有什么差别。”
易晋听到我这句话,笑了,他看了一眼杯内的茶水说:“所以你现在面临的是时间问题,你该想的应对方法是怎样将正德公司进入穷途末路的时间缩短。”
我说:“怎么缩短?我总不能在这个时推波助澜一般,让他早点进入绝境吧?”
易晋反问:“为什么不行?”
我被他突然的反问问愣了几秒,完全不明白他现在的意思是什么。
易晋说:“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顺理成章的。之后就是他有求于你,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吗?”
我说:“可是你这样的手段很卑鄙。”
易晋笑着将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桌上,然后微微偏头来看我说:“商场不卑鄙,你还想讲究仁义道德?”
我说:“你连朋友都算计,易晋,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他听到我这句话。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好半晌,他抬手落在了我头上,笑着凝视着我,用略带玩笑的口吻说:“为了你,再卑鄙也值。”
我想到他落在过赵晓文头上的手。我一把将他手从我头顶上撇落了下来说:“我要走回公司了。”
易晋说:“我送你。”
我说:“江华在楼下等我。”
我将桌上的文件全都收入包内后,提着包起身就想走,易晋在我身边说:“好好努力,这件事情你不用再管了,我会找人替你摆平这件事情。”
我没有回答他什么,我准备继续走,可走了几步后。易晋又说:“这次我回来就是替你处理这件事情的,所以过几天又要去丹麦,需要帮助可以随时给我电话。”他停顿了一下,又添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我提着包的手捏了捏,我猛然转过身看向他问:“你和赵晓文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你那天为什么会在她家里?”
我接二连三的问了他几个这样的问题,我虽然知道这种问题我根本没有资格问,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易晋对于我的突然的问话。没有任何惊讶,而是端着手上的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口,才看向我说:“没多久。”他指尖抚摸了一下杯壁上的花纹说:“你不是讨厌吴霓吗?既然不喜欢,换掉就是,这下你总该开心。”
我刚说了一个“我----”字,可才说了一半,我却发现自己要说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易晋所说的那样,这本来就是我希望的,可是当他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如此难受,就像是被人背叛了一般。
易晋见我说不出话来,他问:“怎么了,还是不开心?”
听到他这句话。我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情绪,平静的说:“挺好的,总比吴霓好。”
我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易晋在我身后溢出几声笑,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我就是生气。
走到楼下后。外面正在下雨,江华撑着伞从车内走了出来,见我脸色不是很好,便将伞遮在了我头上,他也没有问什么,替我将车门拉开后,我便弯身坐了进去,江华也随之跟了进来,坐在了驾驶位置上。
他似乎也对这次约谈不抱什么希望,问了句:“没谈好?”
我说:“曹正德太固执了。”
江华发动车笑着说:“就是因为他固执,所以这个项目到现在都还没谈下来,用接触过这项目的人的话来说,曹正德就是一块硬骨头,油盐不进。”
我没有说话。
江华把车转了个弯,又问:“那您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说:“刚才我碰到易晋了,这次见面是易晋帮我和曹正德约的。”
江华似乎也料到了这次是易晋在从中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