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会说什么,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陪了我一会儿,然后才说:“小樊,我们谈谈。”

他知道我没有睡,我也没必要伪装,我睁开了眼,躺在了那里没有动。

易晋从床边站了起来,他似乎是准备和我促膝长谈,他从一旁提了一张椅子过来,然后坐在我床边,他从口袋内摸出了一根烟,给自己点燃说:“你知道,我这段时间都在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你不想见到我,所以,我带着吴霓去了丹麦,你不喜欢吴霓当我的妻子,我换成你喜欢的,可好像你还是不满足,樊樊,你告诉我,要怎样,你才会开心,嗯?”

他终于谈论到了这个话题,我从床上翻身而起,我说:“你别说是为了我,对以前我是希望你和赵晓文在一起,可我说的是以前,以前那个时候我和赵晓文还是朋友。”

易晋说:“就算不是赵晓文,是别人,你会高兴吗?”易晋沉下眉目说:“小樊,你永远都不会开心,你为什么永远都不会开心,你自己不明白?”

我说:“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不开心,你只需要找个和我不冲突的人,那么你和谁在一起这件事情都和我无辜。”

易晋一听到我这句话笑了问:“那如果我问你,我和于秘书有关系呢?你接受得了她吗?”

我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易晋直接打断我的话说:“不,你还是接受不了,在你心目中,我们早就不是单纯的兄妹关系,我们是谁?你不会不清楚,易小樊,你过不了的只是你心里的那一关。”

他偏头便在一旁的书桌上,弹了弹指间的烟灰。

屋内只开了一盏台灯,那盏台灯就摆放在书桌上,易晋的脸在那昏黄的台灯半明半灭,那半截烟灰被他弹落后,他干脆将那只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侧过了头。直接摄住了我双眸说:“你之所以接受不了任何人,是因为你根本从来就没有正视过自己的感情,我说的对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可慌乱过后,我尽量用冷静的声音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累,我不想说话。”

我翻了个身,便背对着他躺着,身后的易晋坐在那里良久都没有说话,可也没有离开房间,我也更加没有去睁开眼看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耳边一声细微的咔哒声。虽然我闭上了眼睛,可还是无比清楚的感觉到,房间内唯一一盏的台灯灭了,紧接着黑暗里传来了关门声,我抬起脸去看时,房间里早就没了易晋的身影,只有窗外那抹幽月正挂在窗外,又片片光影投了进来。

我身体摔回了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自己,就像陷入了一片沼泽,我身体一直在往岸上爬,可越挣扎那片泥浆却反而把我缠得越来越紧,我无望的看着自己陷了下去,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怎么可能如他所说的那样,我对他只有恨,没有别的,如果不是他,现在的我,会有个健康的家庭,会有爱自己的丈夫,会有快乐活泼的孩子。

可那时候我太没有选择了,我为了逃离他,我匆忙的把自己原本美好的一切全部斩断,把自己投入了一条没有未来的河流里,随波逐流着。

因为他,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没有好好谈过一场恋爱,没有快快乐乐的笑过,没有无忧无虑的活过,恐惧、担心,畸形,这就是我的全部人生,这三个词就足以形容它有多么的一败涂地。

我唯一后悔的是,我没有早点正视自己的感情,如果早点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多恶心,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我望着漆黑的头顶,在黑暗里无声的冷笑了出来,我在心里问自己,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第二天早上我从房间内出来后,易晋已经不在这里了,估计是昨天晚上离开的,桌上还摆放着他昨天晚上带过来的红豆饼,很新鲜的摆在那里。

仆人小心翼翼看着我,生怕在我面前做错事情,仿佛我是一只吃人的老虎一般。

我没有用早餐,而是直接去公司,因为昨天股东大会,我票数通过后,所有人都知道我将会是易氏未来的董事长,所以从大厅到电梯这一段路,始终都有人唤我易董事长。

易董事长这四个字,还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就像我的年龄以及我的能力一般,随便一听,就知道这四个字与我是多么的不相匹配。

我到办公室门口,刚推开门,耳边便是嘭的一声响,我吓了一大跳,头上全都是彩带纷纷漂亮下来,秘书佳琪手上拿着一瓶香槟,大笑着说:“易小姐!恭喜您升了董事长!”

江华正坐在那里,任由佳琪手上拿着那瓶香槟到处喷洒着,只是笑。

我站在那里一边闪躲着,一边用纸巾擦着身上的香槟液体,对佳琪说:“我今天刚换的新衣服,你赶紧停下!”

秘书佳琪对我做了个鬼脸说:“这可怎么停,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我可是得到江助理的允许的!”

我看向江华说:“好啊,江助理,你看我办公室的人,都被管教成什么样了。”

江华坐在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说:“这可不能怪我,我可没同意他们这样做。”

整个办公室闹成了一团,外面的文员也全都走了进来一起分香槟。

这段时间也真是辛苦他们了,为了彻底通过董事会,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尽力了。

便任由她们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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