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国某地,一条偏僻的小道上。
如今已进入冬季,虽未下雪,但清晨时,泥土还是被霜冻冻的硬梆梆。而但凡是有水的地方,水面上也无不都结了厚厚的冰。
一队着黑甲的兵卫在这个喝气成雾的大清晨,压着四辆囚车,出现在了这小道上。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着鱼鳞甲的男子正是刑琼,却见他嘴角微勾,带着讥诮之色,不时的回头看向囚车中的人。
四辆囚车,其中一辆中关押着平国的皇孙------安亲王世子宁澹。相对比他一人的身份,以及考虑到皇帝的真实目的,另外三人就可忽略去了。只可惜,安亲王的第二个儿子却被人救走了。
囚车里,宁澹神色呆呆的屈膝坐着,他头上原本束发的白玉冠已被打落,乌黑的头发披散着,显的凌乱,他的身上依旧是那一身在战场上穿的银色战袍,此刻袍子已染红了血,好几处也被割开,金线断裂的同时,露出那被割伤的的皮肉翻卷的伤口。
上战争,身上带上伤口是难免的。但宁澹那几处显见的伤却并不是来自于敌人,而是来自与同国的算计和偷袭。
宁澹的计划无疑是完美的,他按照他的计划,成功的让二国起了战事,成功的让自己上了战场当上先锋。只要再给他一些时候将战局稳定下来,那么他就能进行下一步,让皇帝赐婚,将威国公的女儿嫁给他。
楚、宁二家一联姻,皇帝对安亲王府的掌控就不似以前那样随心了。宁澹当然自己自己这样做很危险。但不危险就没有自由的结果!不争取,就不单单是娶不到心爱的女人!
太子是不是皇帝最后的选择,这一点,宁澹早就有过怀疑,也因这一怀疑。宁澹有去提前的做一些防备。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皇帝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在二国交战、胜负将定出的关键时刻来牺牲太子,并以此,来彻底的扼杀安亲王府这个威胁的存在。
难道在皇帝、在他亲伯伯的眼中,外敌来袭之危都比不过安亲王府对他造成的威胁?果然,安亲王府无论是顺服还是反抗。到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只不过是一个时间来的早晚的问题。
想到这里,宁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并不后悔反抗,但他此刻也并不是半分自责都没有的。一想到宁远被刑琼拿捏时受的痛楚,一想到刑琼恶毒的说他在宁远身上已经下了毒,宁澹就恨不能生食了他的肉,恨不能打到京都皇宫里,将那个道貌岸然,实际上杀亲兄弟亲侄子的畜生给扎个千疮百孔。他宁澹从来就没有想得到过一切,他想要得到的,只是绝对的自由!
还有,那个令他坚定了反抗决心的她。楚静。
想到楚静。宁远的心就又是焦躁又是痛苦。他失败了,那么楚静就将永远的不再属于她。楚升文如今是大将,太子已死,宫里的人恐怕都会在楚静身上打注意,而皇帝必然会在一旁静观。他会用楚静为诱饵,耐性的将觊觎皇位的人一个个的捉出来。最后,为他认定的那一个最合适的人,扫清一切障碍。
“停!”过了小道,到了一处宽阔地,刑琼忽的勒停了马缰绳,沉声道。他掉转马头,轻视的看了看宁澹,嘴上道,“这里山青水秀,就在这里送你们四个上路吧!准备一下。”刑琼最后一句是对身边的人吩咐的。
兵卫应了是,就去准备了。这所说的准备,是二名兵卫将囚车里的囚犯提出来,解开他的手脚铐链,然后丢给那囚犯一柄宝剑。
同时另外的三名囚犯,则是在他们的嘴里塞进棉物并封出嘴巴。
“将宝剑拣起来,只要你能胜过我,你就能活!”刑琼坐在那里,身子微微的向前倾,他手上的宝剑对着囚犯,眼神无比的轻曼。
“活?呵呵,老子可不信你的鬼话!”那被提出的囚犯也是一名将,一名皇帝想要除去的威胁,他呸的吐出一个唾沫,冷笑着道,但地上的宝剑,他还是弯身拣了起来,他掂量着手上的宝剑,目光愤恨的看着刑琼,他不是为了活才要战斗的,他拣宝剑,是因为他是将,他希望死在战斗里,而不是反手被困的压上断头台。而且,有万分只一的可能,他也想亲手的杀了刑琼着狗东西。
“哈!”囚犯大喝一声,提着宝剑向刑琼直刺而来。
刑琼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坐姿,他似笑飞笑的看着冲刺过来的囚犯,手里把完着一把匕首。
当囚犯即将冲到他身前对他造成威胁的时候,刑琼的眼睛一眯,手上的匕首被他瞬间的甩出,匕首不偏不倚的直接扎进了囚犯的右眼,在囚犯的疼嚎声中,刑琼整个人才站了起来,在他冲出的瞬间,他也抽取了身边兵甲腰上的一把短剑。
被扎中了右眼的囚犯也是在战场上磨砺多年的,生死危机下,并忍着巨痛,躲开了刑琼直取他眉心的一刺,但却没有躲开刑琼反手一切,将他的右耳整一只切割下来。
鲜血和嚎叫,一并而发。刑琼则是列开嘴,笑的阴毒,笑的兴奋。诚如楚静初见他时得到的感觉一样,刑琼喜欢杀人,尤其是喜欢将对方虐杀。
囚犯的实力明显不如刑琼,他坚持的越久,顽强的越久,就死的越是凄惨,左耳,上唇,右手大拇指,鼻子,皮肤,几乎小一样一样,一刀一刀的被刑琼从对方的身上取了下来。
但那囚犯依旧坚持着。
另外关着的二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的开口让那个囚犯自杀以结束这样的痛苦,但这个时候,刑琼是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