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狼嚎之声响起。
这些战勇一但被这些默绿的藤条缠住,全身便以眼见可见的速度溃烂起来。不过一刻,这些战勇便全部化为一滩血水,只余一具具的枯骨散落于地。
没想到这些绿色的藤条,竟然全部都全由剧毒幻化而成。石副将一声长叹,连忙近前施救。等到他将这些剧毒清理完毕,那里还有那临渊绝的身影!
一个偏僻的池塘,稀薄的星空之下,四处绿意大盛,直将整个池塘都包裹了起来。
四周寂静得可怕,那寂静让人几乎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这一抹绿意包裹着的不是正处于修罗沙场中心的浔阳城,而是安静和平的世外桃源。
池水之中,临渊绝正端坐于池水之中吐呐呼吸,安然疗伤。寒夜行则愣愣地呆坐于岸边,虽然人已经醒了过来,但灵魂却是处在一种悲伤和巨大刺激所带来的双重麻木之中。
“唉,这护城大阵已经开启,凭我的修为,顶多能撑四天。”绿意之中,一道妖娆的女声响起:“临渊绝,你究竟作何打算?”
“怎么,怕了?”临渊绝一边疗伤,一边微微睁开了眼睛:“如果怕了,你可以先走!”
“切!日间刚夸过你几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让我失望了!”壬塞幽然一叹,笑着说道:“为了这么一个废柴少年你竟然可以连命也不要,现在竟又要留下来为他陪葬。不懂牺牲的价值的人,不配做我们风月之林的杀手!”
“既然如此,”临渊绝微微抬头,微笑说道:“那阁下又为何要救我?”
“呵呵,你可别自作多情。”壬塞一阵妖笑,说道:“我只是看不惯睚眦和鬼使那两个蠢货罢了!能让他们不痛快的事,我风月之林向来就是不收钱也是乐意做的。”
“哦?你是说在校场偷袭负屃将军,又在半路袭击我的人便就是那幽冥鬼使!?”临渊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这就是了!传闻那幽冥鬼使能随意变幻成不同的人,更诡异的是他还能模仿他人的功法而丝毫不露破绽,看来都是真的了?”
“哼!除了那个鬼鬼祟祟的东西,还能有谁?”壬塞声音一顿,传来一阵恨意道:“总有一天,我们风月之林要让幽冥神殿这帮见不得光的东西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临某倒是可以助阁下一臂之力。”临渊绝嘿然一笑,说道:“最起在码这浔阳城内对付那个幽冥鬼使,在下乐意之至。”
“你疯啦!?”壬塞一声惊呼:“事已此至,你不想到逃出浔阳城这个修罗场,还要继续在这城内生事?而且只靠我们两个人?”
“那倒也未必!”临渊绝嘿然一笑,从灵袋中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图纸,在手中一扬:“朔风灵尊现在还舍不得杀我,我们手上还有他要的东西。况且,我们也不只有两人!”
“还有谁?”壬塞一声妖笑,讥讽道:“这个差点害得你丢了性命的拖油瓶!?”
“你说话可得小心,可千万别让你的克星听见!”临渊绝微微一笑,提醒道:“到时你被人逼得现了原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谁?你是说封夕落那个死丫头吗!”壬塞一声惊呼,音声之中竟是露出了深深的惧意,同时又透出一股不可思议的惊讶:“难道她……她竟然认了这个拖油瓶为……主人!?”
“唉,这个少年可不是废柴!”临渊绝幽然一叹:“若论身逢绝境的勇气,对这个绝望的世界还能抱有善意,还有对朋友的义气……我想他可能比我们绝大多数的人都强……最起码,他比我临渊绝要强。”
“哈哈,命运之岛的天之娇女,命运使者封夕落向来眼高于顶。听闻她上一具肉身乃由命运之岛上的灵池孕育而成,为的就不愿认主赎身。”壬塞妖然一笑,说道:“如今你竟说她原意委身于这么一个废柴少年?打死我,我壬塞都不相信!”
正说着间,一声轻叹响起。
“封夕洛——”壬塞一声尖叫,连这绿色的幻境都差点维持不稳:“真的是你!!!”
直到这时,寒夜行才从老瞎子死去的悲痛中缓过了神来,对两人转述起封夕落的话:“夕落让我转告两位,她说……她说我本魅灵,认主赎身天经地异,有什么好奇怪的……”
临渊绝见寒夜行脸上微红,心下终于松了口气,不由调笑道:“呀,小行子,你总是缓过来了。看来安慰人这种事,还是姑娘更管用。你替我转述一下,问问你的夕落。她们命运之岛向来明哲保身,从来中立于各方势力的争斗。怎么竟然会惹来这杀身之祸,甚至也肉身也不保?”
“此事不涉及我命运之岛的机密,告诉你们也无妨。”寒夜行微微一顿,竟是按照封夕的口吻回道:“本来我来这浔阳城是与浔川石做一单生意的,生意完成,我还顺便帮了他们一个忙。若不是本姑娘慧眼,朔风那个笨蛋能想到这陨月商铺与那个老瞎子的关系?本来生意已了,我突然对那浔川石将军身边的一个人产生了兴趣,你可猜得到是谁?”
临渊绝眼睛一亮:“你是说,那个穿着黑色甲胄,带着面具,总是跟在浔川石身边的随护亲兵?”
寒夜行看了临渊绝一眼,又转述道:“她说你的眼光不错。见那人出营,夕落好奇心起,一路跟随他到了陨月商铺。不料还未探得情报便被他发现,那人竟是如此心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