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时间过去了,酒席已不知换了多少桌,但这“歌舞”却始终未歇。寒夜行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那朔风灵尊,他手中已经摊开了的那本残卷也开始幻出各种光华,不断地记录着一根根的线条。
临渊绝则在一旁协助,但见寒夜行有不支的迹象,便不停地说着一些刺激朔风灵尊的言语,同时给寒夜行送去补给。
再过三天,寒夜行终于得到了这修复护城大阵的图纸。
再过两天,寒夜行终于知道了这护城印灵的制作要点。
再过一天,临渊绝将浔川石请到了地牢。
浔川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区区十几天,那一脸死灰神色的朔风灵尊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在他面前盘坐着的寒夜行虽然也神色倦怠,但一双眼睛却越发的明亮。
浔川石也曾轻自审问过不少高手,在五百年前的那场大阵中见识过无数的猎灵者。他很清楚,当猎灵者的脸上露出这样神色的时候,自己基本上已经可以在他嘴中掏出一切信息。
那普通人微不可察的“离魂舞曲”缓缓停歇,寒夜行因熬得太久而变得赤红的眼睛轻轻闭上,手中的那本残卷也啪的地一声合上。
“成了?”浔川石望寒夜行问道。
“禀将军,成了!”寒夜行睁开了眼睛,从残卷之中拿出两张画满了各条线条的图纸,虚弱地对着浔川石回道:“这护城大阵的图纸和印灵的制作关键都在这里了,请将军过目。”
在浔川石身后,一位中年炼灵师接过图纸,细细查看过后,激动地道:“没错,就是它们!”
寒夜行回道:“属下才刚刚踏入炼灵之途,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我相信有了这些图纸,城内的炼灵师就应该能够按图索骥,很快修复重启大阵了。”
浔川石轻轻拍了寒夜行的肩,欣慰地道:“你先好好休息,至于这大阵修复的事,就交给他们去做吧!”
浔川石见寒夜行被人扶着下去休息,炼灵师应诺而去,反倒不着急了。他一脸复杂的望着已经幽幽转醒的朔风灵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临渊绝在一旁似笑非笑:“我看他现在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朔风灵尊虚弱地说着,但这声音中却豪不掩饰地露出了他的求生渴望:“这能说的和不能说的,都已经被那少年用‘离魂之曲’搜刮一空,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临渊绝冷笑道:“既然没什么能说的了,将军,我看就将他拉出去砍了吧。”
朔风灵尊大吃一惊,全身被捆,几乎倒在地上挪了过来:“将军,看在我坚守这浔阳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饶了在下一命吧!”
浔川石一脸复杂,心下暗叹这临渊绝与寒夜行用了什么手段,竟将这个昔日意气风发的属下变成这么贪生怕死的模样,不由冷哼:“你这个样子与死了有何分别!?你已经不再是浔某认识的那个朔风了。”
眼见浔川石身后的两位亲兵就要将自己拖出去,看这将军这次是真的不再对自己心软,朔风突然迸发出一股大力,挣脱两人,高声叫道:“我还有话要说,这里不只有我一个猎灵者。”
“你说什么?”浔川石与临渊绝两人相视一眼,悚然而惊。
“你们都知道,我们猎灵者之间通过各自的亡灵之谱便能暗中联系。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人的面,但我确信他就在城外的叛军之中。”朔风灵尊的语速极快,生怕自己说慢一点,就会被拖出去杀了。
浔川石怒道:“你撒谎!若你早与这城外叛军相勾结,这浔阳城还能守到今日!?”
朔风忙道:“我没说慌,那人通过亡灵之谱对我说,城外叛军此次行动目的并不是攻下浔阳城,而是要刺杀一个人。”
浔川石冷哼一声:“谁?”
“紫玄未央。”朔风急道:“他们真的目的是为了刺杀紫玄未央!我虽然没有见过那位猎灵者的面,但只要他出现我就可以发现他,你留下我,下次见到紫玄未央,我能认出他们来。他们要刺杀紫玄未央,不让我找出他们的话……”
浔川哈哈大笑,打断了朔风连珠炮般的话语。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他转身看向临渊绝,仍是哈哈大笑:“你听到没?你听到没?他说有人要刺杀紫玄未央!就凭你们,想刺杀我整个紫玄位面的麒麟儿紫玄未央?”
说着一脚重重踢出,朔风整个人横飞而起,撞在墙上方弹落下来,吐出一口鲜血,在地上微微挣扎。浔川石这是第一次对这朔风灵尊真正动了怒意,就是当日他设下杀局对付自己,他都没有像这般的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