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绿芜去追景伍,却一时没追上。反倒是看了大房的一出大戏。
当她赶到致宁院外时,刚好远远碰上大夫人带人,押了白大爷的解语花之一,林姨娘回院。这林姨娘,正是白七小姐白纤桐的生母。
林姨娘的叫嚣声从远处传来。
“钟姿,你出生大世家又如何,你女儿还不是要得虏疮,那可是绝症,哈哈哈哈,让你看不起我的桐儿,我的女儿才是真正的小小姐!你知不知道啊……我要你看着你女儿死。”
“哈哈哈哈,钟姿,我真是谢谢你,给我小女儿过的周岁生辰啊……听说来了很多达官贵人啊,哈哈哈哈哈,被你抱着的是我的女儿,而你的女儿只能等死!你真是活该……”
林姨娘的叫嚣,语无伦次,却也大致叫人明白了意思。
一方面是怨恨,大夫人对七小姐白纤桐冷淡,一方面却是觉得“小小姐”的称呼和待遇,被白纤柚夺去了。
实际上,白纤柚的确不是白家最小的小姐,目前来说,林姨娘的小女儿才是。
但白家上下,称呼“小小姐”,是由于白纤柚出生时。白老太爷感叹,“这大概,是我白家这一代最小的嫡女了。”
由此,白家上下才称呼白纤柚,为“小小姐”。
说白了,白家更看中的是白纤柚,嫡女的出身。而不是因为年幼,才更得宠爱关注。
但,显然林姨娘并不明白这一点。甚至感觉自己女儿的身份,被白纤柚夺走了。并且在周岁宴的当口,对白纤柚下手了。
绿芜虽然惊讶,愤怒于林姨娘,居然会对一个周岁的孩童,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但找到景伍这臭丫头,才是当务之急。特别是当林姨娘喊出“虏疮”,这个十数年前,让人闻风丧胆的恶病。
所以,绿芜不等和不远处的大夫人请安,请示便冲进了致宁院。
而这头大夫人见,有人闯进了致宁院。想到还在床上昏睡的女儿,也顾不得仪态,快步跟上。
当绿芜和大夫人前后赶到,白纤柚的房间时。
景伍正和白纤柚,俩人抱成一团,呼呼大睡。
………………
景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幽暗的烛火,让景伍心中一凛。从床上弹坐而起。
“祖宗,你醒啦?”绿芜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却瞬间安了景伍的心。
“绿芜,好黑啊,害怕。”
“你还怕黑啊,你胆子可大了,这一天给我闹的,闹着去宴会,又一声不吭跑走了。”虽是埋怨,绿芜还是起身点了更多的蜡烛,好让室内亮起来。
“绿芜,小小姐好可怜,她要出水痘了吗?”景伍道。
“你知道的还挺多,嗯发痘了,府里的大夫已经看过了,没事的。倒是你,得小心,估计这几天也会发出来。”叹了口气,绿芜再次道:“景伍,我和你爹都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知道吗?”
“我…知道…的。”景伍呐呐道。
“那睡吧,我看着你睡,这都闹了一天了。”
绿芜说着把景伍,压回到床上。
“嗯,绿芜晚安。”
安下心来的景伍,很快又再次入睡了。
“你这个怪丫头”。
“明天,估计会很热闹呀”。
……………
而此时,致宁院的小中庭,却依旧灯火通明。
仆从们已经被驱出。
林姨娘一脸傲然地倒在地上。
七小姐,跪坐在地上,不断哭泣。额头已经嗑出了血。
“母亲,母亲,放过我姨娘吧,母亲…”
然而,大夫人并没有理会白纤桐。只是目无表情地看着,被缚在地的林姨娘。
“做蠢事前想想后果,今日之后你的一双女儿,在白家将再也抬不起头来。而你,让我想想,你这种恶妇,活着真是天理不容,要不,你就去……”
不待大夫人一个“死”字出口。
一直在旁沉默的白大爷,阻止道。
“终身禁足吧。毕竟十二只是发了水痘,仔细照料就没事的。”
“什么!”
“什么!”
大夫人与林姨娘同时惊呼。
“居然不是虏疮,只是水痘,只是水痘…”林姨娘,再也维持不住强装的傲气,瞬间失去了生气。
“白明堂,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着护着这个毒妇,好一个怜香惜玉的白大爷,就算你不喜欢我柚儿,你也该清楚这毒妇想用的可是,虏疮!幸好这蠢货有心有胆,但没有这个实力,搞不来虏疮,不然今日就不是我柚儿发个水痘那么简单了!你们姓白的,这白府上下,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得跑!”
大夫人狰狞着咆哮。
“这毒妇加上她一双女儿,都比不上我的我柚儿,你居然只是禁足,白明堂,你也太偏心了吧。我要这毒妇死。”
“你冷静一点,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林氏好歹给我生了两个女儿,十二现在性命无虞,钟氏,你非要闹出人命吗?”
大夫人一脸讥讽,笑道:“呵呵,我闹?我看胡搅蛮缠的是你吧!父亲,母亲都说了,此事我来做主,你为了你爱妾掺和进来,还带上你的贪吃鬼女儿,你可真是个好夫主,好父亲!”
大夫人和白大爷一时间,争执难平。
林姨娘,深深看了眼白大爷,又转回目光到,自己大女儿身上。
“桐儿,扶娘起来。”
六神无主的白纤桐,听到自己生母的呼唤。挣扎着站起身,又吃力地扶起来了生母。
“桐儿,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