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昙香观在眼中,思在心间,柘方四尊为何没有出现?度魔的鸿仙会不会邀来高手助拳?她强抑着心中疑惑,继续和陈澈打嘴仗。
“算你识相!不知这能配得上我们身份的地方在哪儿?说来听听,看看能否达到我们的要求?”
“那自然是好地方,绝对配得上贵派的身份。”
陈澈一脸谦恭之色,像极了一个割地求和的奸臣。
“出得我柘方东门,北走第三弄门朝西的牛马间即是!”慈仙殿内早已憋得难受的众弟子再也把持不住,立即爆出一阵震天大笑。
“你!”如此羞辱,水昙香纵是三漩灵尊的境界,心中也是一阵气血翻滚,慧海急颤。
“蛇蝎与蓄牲为伍,难道身份不对等么?”陈澈还是一副公事公谈的模样,真是气不死人不罢休啊。
“你!”水昙香一手捂住心口,脸色煞白,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澈。
“噢,忘了介绍,本人正是你要拿的凌宫焰,看来这几年,大姑姑尸位素餐,鼻孔上翻,坐井观天,只当饭桶,不问职事啊!嘿嘿…你若住了那里——”陈澈缓缓后退,转身之后,又大声的吐出了剩余的话,“反倒是侮辱了会驾车耕田的马牛!”
“噗!”一口鲜血喷出,水昙香踉跄两步,斜斜倒下,双目外突,像是快要爆出了眼眶似的。
就在陈澈后退地时候,凌宫休一声令下,一列列黑盔黑甲的东宋廷尉军,齐刷刷的放下了护面铁网,主兵持弓背箭,佐兵举刀扬盾,交叉站齐,小步奔向左右方,一会就形成了一个威势凛凛的雁翎大阵。
紧接着,大门外一道黑色洪流漫过水国诸女两侧,黑盔黑甲的士兵们踩着整齐的步伐,以刀磕盾,三步一吼,黑压压的逼进了沉默无声的柘方广场。
“禀告娘娘,我们已占领西院,正在盘查密道!”崇天军四营都尉汇报道。
“哦?”进展之顺利超出了水弗的意料,一丝不安浮上了她的心头。
“国主,管他是空城计,还是包藏了什么祸心,我们一元两军已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谅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做事向来霸道的金牛座司命水昭香,跃跃欲试的说道。
水弗轻笑一声,开口问道:“昙香还未醒来么?”
“回国主,大姐她已经醒了,只是三凌错乱,无法动用慧能——”水橙香上前回话,正是她将水昙香送回的后营。
“哎呀呀大姐也真是的,吵架也能输掉,这可是我们女人的特长耶,若是让我——”水姝香连说带比划,抢过了水橙香的话头。
“昭香!”水弗似怒非怒的打断了水姝香的话,冲水昭香摆了一下手。
也许打断别人说话是水国的一大特色,想想也是,一大帮女人,若不抢着说,根本等不到说话的机会。
“最后再问一遍,柘方四尊,降是不降?如若不降,大军所到之处,全部踏为齑粉!”
大殿无语,柘方无声。
“行!你们真行!等着吧。”水昭香等了一会,见殿门依然未开,不再喊话,退回了水弗身后。
慈仙殿内,三尊一脸焦急,火烧火燎的游走于众人之间,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像是在寻找什么,完全忘记了殿外的巨大威胁。
“这事太离谱了,师父的感应是不是有误啊?”代季眉头紧皱,右手手背向左掌心中一拍,对师父的消息提出了怀疑。
“不可能,感知玄魔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有误。”叔尊
原来,鸿仙先一步藏在了殿外一处可隔绝慧气的秘地,就在陈澈气倒水昙香的时候,鸿仙的密音传进了大殿中,这种柘方特有的密音一出现,三尊被惊的久久未语。
“玄魔入殿,速速盘查,万不得已,密道逃生。”这就是鸿仙密音的内容。
鸿仙与三尊在仲尊赶回归德城后,做了许多推理分析,一致认为玄魔若来捣乱,必会在水国与柘方大战之后现身,一收渔翁之利,从睢野赶回的陈澈也是这么认为的。
谁料想,大战未始,玄魔就先无声无息的打进了慈仙殿,隐而不动,这是要逼疯三尊么?
“计划有变,众弟子放弃出击,变攻为守,各就各位!”
叔尊一声大喊,乱哄哄的众人纷纷返回了狭小的岗位,因为整座楼内堆满了防御物品。
“弓箭手准备!搭箭,满弓,射!”凌宫休一声令下,后方弓箭手嗖嗖声响成一片,无数羽箭飞向慈仙殿,灰蒙蒙的夜空一瞬间沦为黑暗。
急促的笛音划破夜空,“呼啦啦”一阵乱响,慈仙殿像是一只鳞片同时翻开的大鱼一样,上下三层楼外,一排排硬木结绳制成的防箭帘盖上了各个门窗。
殿中众人只听到外面“咚咚”声响了好久,直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叔尊的笛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木桶沙袋!快!”三楼的商锐大声催促着众师弟,“不要趴在缝隙上看,要听,听箭声,懂吗?”
“点火,射!烧掉慈仙殿!”凌宫休拔出佩剑,指着犹如一只巨型刺猬一样的慈仙殿怒吼着。
漫天的火箭又把黑夜照成了白昼,一道道夺目的光亮飞向慈仙殿。
巨型刺猬的身上一下子出现了无数个黑漆漆的孔洞,一条条横木伸出孔洞,水桶沙袋串在横木上,交错排列,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了慈仙殿的墙外,慈仙殿像个大木桩一样,插满了糖葫芦。
桶破水出,布裂沙漏,未能刺入木墙的火箭打着旋儿沉进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