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罢已是傍晚,老吴的车赶早就送到了修理厂,还好有老吴认识的熟班司机,没有耽误回后川镇。
这一路上还算平稳,路程也快,一个小时后两人就到了后川镇的正街。
“小兄弟,要不再去我家喝点?”
老吴挽留道。
“不了,不了,我得去找霍师傅,这都晚了好几天了。”
崔岳赶忙摆手道。
老吴见崔岳像是也有急事,只得作罢,伸手指了指隔壁的一条巷道。
“向里面走,倒数第三家就是。”
“好的,吴大哥,我记下了。”
两人就此分别,约定着有空了去老吴家坐坐。
崔岳好不容易摸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巷道,找到了倒数第三家,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虚掩着,用手一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霍老怪趴在桌子上,呼噜声打的震天响!
不大的屋子里满是狼藉,堆满了酒瓶杂物,一看就是单身汉很多年了。
崔岳终于理解为什么霍老怪不锁门了,就这点家当,小偷真的都不愿光临,家徒四壁这个成语此时用在这个地方是在合适不过了。
“喂!霍老怪你快醒醒!”
“恩?”
霍老怪翻了个身,打了一个酒嗝,又沉沉的睡去。
任凭崔岳想进了办法,仍然叫不醒眼前的霍老怪。
崔岳没想到千辛万苦来到找霍老怪,差点连命都丢了,这家伙居然在这里睡大觉,真是满腹的郁闷还无人可说。
崔岳只好放弃了,自己找了一块干净的地,只好先睡下了,明早再说。
翌日阳光撒下,趴在桌子上的霍老怪打着哈欠正在伸懒腰,突然发现角落里睡了一个人。
“喂,老子这几天有事不接活,该干嘛干嘛去!”
说罢,正准备起身,却发现角落里的那个背影怎么这么熟悉,仔细一看,才发觉是崔岳!
霍老怪干笑了几声,走过去踢了踢崔岳,玩味道。
“臭小子,该起来了!”
崔岳一翻身就看见霍老怪那邋里邋遢的胡茬脸,赶忙揉了揉眼睛。
“霍老怪,你终于醒了你!”
“呦!臭小子睁眼就说瞎话,这会可是我叫醒你的。”
“我是说昨晚,我叫你那么久,你睡的死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子,又胡吹大气,这三里外的动静老子都听的一清二楚。”
崔岳听的暗啐了一口,老家伙吹牛也不打草稿,真当自己是千里眼顺风耳了。
“怎么着?想通了,哭着喊着一路追着我要拜师啊!”
霍老怪一脸得意,神情之间颇是傲娇。
“我可告诉你,想当我老霍的徒弟可没有那么容易,你小子现在看来也就勉强算是个及格吧,差是差了点,好歹咱也是熟人……”
崔岳听的脑袋直晕,赶忙理了理思路,差点被霍老怪把方向都带偏了,几天没见,这老小子倒是变得自恋了好多。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拜你为师了,这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了。
“不是,我说霍师傅,我这次来……”
崔岳委婉的说道。
哪里知道,这霍老怪大手一挥拍着胸脯,打断话头道。
“好了,你放心!咱们也是熟人,我怎么会坑你呢,这样吧,一年的学费也就一千块好了,平常这做饭洗碗的家务你再顺手做做就好了,其他的……”
崔岳赶紧打断,你想什么呢?还一千块!抢钱啊,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再说了,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拜你为师了。
这大白天的,作什么梦呢!
“霍师傅,我来找你,不是要拜师的!”
“什么?”
霍老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小子难道不是被我的德艺双馨所感染,这么大老远的跑来,居然不是为了拜我为师!
“小伙子,你这就有点伤感情了……”
“老师傅,怪就怪你想太多了。”
霍老怪老脸一红,自作多情了半天,这会脸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咳,咳……那个,那个县里来这听远哈,路上还顺利吧。”
“路上的事咱们一会再说。这次找你主要是有急事!”
崔岳脱了上衣,露出了前胸后背的道道尸斑。
霍老怪一口过夜茶刚送进嘴,立马喷了出来。
“大早上的你干嘛!”
话刚说完,眼睛就被崔岳身前的道道尸斑所吸引,脸色立马一变。
“霍师傅,你看这是怎么回事,我一回去身上就……”
霍老怪几乎跳了起来,抢到崔岳跟前,仔细查看这数道尸斑,越看越心惊,脸色变得极为复杂。
“这不应该啊,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说什么?”
崔岳疑惑道,这霍老怪怎么神神叨叨的。
“手伸出来!”
霍老怪不由分说,已经抽出崔岳的右手,三指切脉察看体内情况。
“不好,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崔岳一听这话,心里先是咯噔一下,然后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果然不妙!
霍老怪又切到崔岳的左手察看,暗暗摇了摇头,脸色黑沉。
望着霍老怪的神情,崔岳已经心丧若死,就算是八凶绝脉局也从未见到这般苦涩神情,这病来如猛虎,只缺妙手医。
霍老怪黑着脸转身自角落里拎出一个酒瓶,倒了一口杯酒,推到崔岳的跟前。
“霍师傅,没事,你说吧,到底什么情况,我有这个心里准备。”
霍老怪猛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