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书房。
刘表和伊籍相对而坐,伊籍正在提审庞统的过程。
最后,伊籍道:“鉴于百姓请求,伊籍马印的为人,卑职只是惩罚了一百金。其实之所以如此处罚,也因为庞统是庞家的人,是庞季之子。如果处罚过重,会影响主公名誉。”
刘表道:“罚而不惩不错,既敲打了庞统,也让外人无法指责。”
伊籍感慨道:“主公没有到现场去,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面对无数百姓,以及马坊,修公子捭阖,轻松化解了庞统的危机。如此能力,真有主公之风。那一瞬,卑职仿佛看到了主公初入荆州时,一人一骑意气风发的样子。”
“哈哈哈……”
刘表忍不住大笑,脸上洋溢着自得神‘色’。
伊籍一番话,说得他心头妥帖。
夸赞他的儿子,也夸赞了他,这话说得太好了。
刘表连忙挥手,自谦道:“机伯,你对修儿的评价太高了。说不得,他是误打误撞的,不值得如此赞誉。”
伊籍正‘色’道:“主公不相信卑职的眼力吗?”
刘表心头更是欢喜,道:“老夫和机伯相识数十年,自然相信你。这件事,修儿处理得尚可。至少,庞德公没有出面,否则事情还真不好收拾。”
一旦事情闹大,刘表也会头疼。
襄阳庞家,看似低调,却并不好招惹。
宜城马家,远离襄阳,却也是一头过江龙,不是易于之辈。
一旦两家真的争斗起来,对荆州的稳定会产生影响。刘修化解了庞统的危机,更让马家不得不退步,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这是最好的结局。
……
蒯家,书房。
蒯良、蒯越,相对而坐。
蒯良面‘色’略显苍白,他随意的坐着,一双眸子,闪烁着‘精’光,缓缓道:“异度,伊籍提审的庞统的事情,有什么感想?”
昔年,蒯良帮助刘表立足荆州后不久,就得了重病。
之后蒯良淡出官场,隐于家中养病,在外面‘露’面的人都是蒯越。
蒯家的情况,蒯越主外,蒯良主内。
蒯越仔细的沉‘吟’一番,道:“兄长,从刘修展现出来的能力看,刘修此子,不仅是武艺超群,心机谋略更甚。”
“一般人看来,马原是贪赃枉法被拿下,可这显然是刘修的手段。”
“斩杀马原,马家断掉一臂。”
“然后,再借助马印的为人,一举撬动了局面,更利用民意,让伊籍不再重罚庞统。如此手段,颇为惊人。”
蒯越眼中有着赞赏,道:“此子,不可小觑。”
蒯良轻咳两声,脸上流‘露’出一丝的痛楚,好半响后,才继续说道:“在不动用家族资源的情况下,你能做到刘修这么好吗?”
蒯越摇头道:“难!”
蒯良道:“所以,对待刘修的态度,蒯家可以适当的倾斜。”
此话一出,蒯越面‘色’微变。
蒯越道:“大兄,你的意思是?”
蒯良沉声道:“刘琦‘性’子太弱,不是明主。刘琮‘性’子轻浮,也不合适。因为刘琮娶了蔡家的‘女’子,蔡家才会鼎力相助。”
“这两人,都不是荆州未来的主人。”
“即使两人之一能暂时上位,也不长久。如果刘琦和刘琮主政荆州,蒯家只能另作打算。但刘修的横空出世,情况又不同了。”
“如果刘修能崛起,那么荆州,将不再是以往的荆州。”
蒯良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的‘潮’红,眼中‘精’光闪烁,道:“昔年辅佐刘表入荆州,是因为刘表确实有才能。但他的才能,只能守成,难以在‘乱’世持久下去。”
话里面的意思,蒯越已经明白了。
蒯越郑重道:“大兄的意思,要支持修公子吗?”
蒯良笑了笑,道:“支持他,还太早。我的意思,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可以稍稍的倾向于他,表达蒯家的善意。刘修是庶出,先天上存在很大的弱势。如果他的局面能有所转变,未来蒯家支持他,不是不可能。”
蒯越听完后,道:“大兄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按照这个方针走。”
蒯良微微一笑,道:“蔡家绑在刘琮身上,自以为刘琮好控制。殊不知,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刘琮掌控不了荆州,蔡家有什么未来呢?”
说到这里,蒯良道:“刘修的存在,或许是蒯家再上一层楼的契机。”
对于刘修的表现,蒯良都看在眼中。
种种迹象表明,刘修有着成就一番基业的潜质。
蒯越正‘色’道:“大兄放心,一切我都明白。大兄要做的,是修养身体。只要大兄身体无碍,一切就好。”
蒯良捂着‘胸’口,缓缓道:“放心,死不了。”
……
州牧府,刘琮的院子。
蔡氏、蔡瑁和刘琮坐在一起,面‘色’却都是凝重无比。
刘琮面‘色’狰狞,眼中闪烁着怒火,道:“母亲、伯父,刘修那小杂种又出风头了。这一次,刘修救出了庞统。原来他只是庞德公的弟子,现在他已经是庞家的恩人,不能再放任了。”
蔡瑁轻叹道:“这一次,刘修做得的确出彩。”
刘琮闻言,握紧了拳头。
蔡氏说道:“夫君那里,现在很欣赏刘修。我也不能多说刘修的坏话,否则容易引起夫君的怀疑。现在要对付刘修,很不容易。”
刘琮眼眸冷厉,咬牙切齿道:“杀了他,实在不行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