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大年初六,周文华就去了诸麻子家。诸麻子是麒林久负盛名的相师,有铁口断金之誉。周文华假借为朋友来请教,并将有关王春秀的奇怪现象都说了,请诸大师说说,这些现象是不是由白虎造成的。
现在麒林城满大街的修真人,这个诸麻子不赶紧去拜师,还胆敢给人看相骗钱,可见这是个水货。
诸麻子当然说白虎是多么的厉害,必须有青龙对付,或者由强人压着,否则克夫就不说了,厉害之极的可以克一切打她主意的人。
周文华心想,秀秀就是厉害之极的白虎了。城管局的邹队长仅仅要她陪着喝个酒,就出那么大的车祸。祁主任年纪大了,压她不住,结果是我与祁主任一起倒霉。
周文华又请教:“大师,如果不小心碰到白虎,离婚行不行呢?”
离婚当然是个好办法,诸麻子一手捧着茶壶一手捻着胡须说道:“新婚之夜发现是白虎,就绝对不能碰,第二天就赶紧离婚。如果忍不住碰了,麻烦就会上身。命硬的,可以暂保没事,这时就得赶紧想办法破。
如果结婚超过三年,或者两人有了孩子就不行了,白虎将跟着原配一辈子。如果强行离婚,她会怨恨三辈子。唯一之道,只能找东西压着。我这里倒有一块玉符,是请武当山长白真人开过光的。如果你要可以转让给你,随便给点钱,表示个诚意就行了。”
诸麻子的这个随便给点钱,其实是狮子大张口,八千八百八十八元。诸麻子的看相实际上是看人。所谓代朋友来请教,这种人诸麻子见得多了,其实就是其本人。
周文华的样子有三十多岁。这么大的年龄,肯定有孩子。所以他敢于狮子大开口,不怕周文华不买。
哪知道周文华还真的不买。不是舍不得钱,现在的周文华这点钱压根不当回事。他认为秀秀有张秋生压着,那就没必要花冤枉钱。
从诸麻子那儿回来后,又一件事让周文华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税务所的一个股长带着一个办事员来查账。
砚墨斋这样的独资小店压根就不做账,税务部门也没这样的要求。像这样的小店一般都是估税,应纳税额每年调整一次。
但这个股长说,据观察,砚墨斋前阵子的生意非常好。那么,以前定的税就低了,应当查账以确定补交的税款。
砚墨斋这阵子生意确实红火,这个有目共睹,周文华赖不掉。依法也确实要重新定税,并且补缴税款。
生意人就没有愿意多交税的。尤其是周文华,老子出了公务员队伍,剩下的唯一乐趣就是赚钱,这个税款一定要想办法赖了。
看见股长色迷迷地盯着王春秀,周文华心想你要不怕白虎,老子就成全你。反正秀秀实际上也不是我的了。
股长听说中午请他喝酒,由老板娘作陪,立马就改变了态度。税款的事好说,我们以后再讨论。股长握王春秀的手:“我先回所里一趟,一会在饭店见。”然后却捏着王春秀的手不放,说道:“老板娘的小手真软和哟,嘿嘿——”
股长兴冲冲地去店门外取自行车,一边走还一边将手放鼻子边闻着,这是刚才握过王春秀的手。
店门前明明是平地,股长却突然向前栽倒,一头撞上行道树。鼻子撞歪了,门牙撞掉两颗。撞到行道树后,身子一软又栽向马路牙子上,手不由自主地往地上的撑,尺骨断裂,恰恰就是刚才捏王春秀的那只手。
那个办事员也莫明其妙的摔倒在自行车上,胳膊断了,下巴脱臼。他刚才也跟在股长后面握了王春秀的手。
股长与办事员趴在地上,都惊恐地喊着:“狗,狗,狗——”
哪有狗了?这附近别说狗,连猫,老鼠,鸡,鸭任何小动物都没有。冬天,甚至连蚂蚁都没有。旁观之人都认为股长与办事员脑袋摔坏了。
而周文华却惊恐万分,哪是什么狗?分明是虎嘛!秀秀现在可了不得了,想都不能想,碰都不能碰。
周文华对王春秀说:“你别来店里了,就待在家里吧。或者随便逛逛街,看看书,打打麻将。”他这个店里老是出这种事,长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王春秀自己也害怕。她偷偷地买了生发药水,抹在那个地方,希望能长些毛毛,到目前为止还没见到效果。
整个春节期间张秋生都没来找,王春秀又有点担心。张秋生不要我了?也是的,他只是个大男孩,对我这样的妇女只是图一时新鲜,哪里会长期要我?想到这儿,王春秀心里又一阵失落。我成没人要的女人了。
王春秀现在无事可干,无聊到了极点。正当她急得要发疯时,还好,张秋生来了。还是天刚蒙蒙亮,冰冷的身子一下钻进她被窝,一把就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王春秀喜欢这种感觉,张秋生带来的凌晨冷空气让她兴奋,让她能清醒地体会张秋生的每一个动作。这个大男孩力气像蛮牛,很强壮很凶猛。双臂非常有力,被他紧紧地抱着连气都喘不过来。她感到无比的充实,无比的满足。她愿意就这样死在他怀里,永远做他的女人。
王春秀侍候张秋生吃早餐,将她这阵子的事说了。张秋生就知道,肯定是安然酒庄的那些鬼干的。这样不错,很好,不死人,用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方式来惩罚这些色---狼。
王春秀又说她现在非常无聊,不知怎么办才好。张秋生随口说道:“那就炒股去。炒股没有时间限制,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