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一边拿碗在锅里舀肉一边说:“你在家肯定是装乖宝宝吧?你家里人都以为你是好孩纸,腼腆、害羞、脸皮薄。我是什么人?我可是火眼金睛,打从第一次见面就看出你这家伙皮厚,比城墙拐角还厚,没有十分的力道真气根本钻不出来。”
操,我怎么就忘了,这小子从来都是做好事不说好话的人。一时也懒得跟他多说,拿碗舀肉盛汤。大恩不言谢,反正以后就跟这小子混了。起码在世俗界,甘当他的马前卒。
吃完饭,李满屯又继续打通关。
张秋生也没李满屯什么办法,这家伙就是一个武痴。张秋生不是天文学家也不是星相家,继续仰望星空也没什么意思。万般无奈只得将已打包好的帐篷撑起,铺好睡垫钻睡袋里睡觉。刚刚要睡着,李满屯就穷叫唤:“老张啊,麻烦你再给加把劲。”
张秋生极不情愿的从刚焐暖的睡袋里爬出来。看看满身被扎得像刺猬的李满屯,摇摇头将银针都收起来,拍了他两掌。这两掌所含的内力比刚才用针时要猛的多,老子疼死你,叫你没事瞎折腾。
张秋生干完活又赶紧钻睡袋里。不怕冷不等于不知道冷暖,零下二十多度还是躲睡袋里舒服。还是晚上睡觉舒服啊,这么多天都是白天睡觉,像工厂里上大夜班的工人一样。
睡了这么多天来最舒服的一觉,直到李满屯将他折腾醒,看看表凌晨三点一刻。李满屯兴奋的手舞足蹈:“通了,全通了。我全身各穴真气都能外放了。”
哦,大功告成?那行,该动身回家了吧?张秋生心心念念就是想回家。李满屯哪怕全身都是窟窿眼,往外冒真气也好冒傻气也罢,他都没觉得有多重要,重要的就是赶快回家。
这些天张秋生早就打探明白,那天果然是瞬移过了头,一个不留神过了三十多公里。现在当然是往回赶。半路上将帐篷等一应东西全塞进一条冰河的冰窟窿里,毁尸灭迹不留一点他们来过的痕迹。
在离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火车站不远的一个拐角处,张秋生在放哨,李满屯在鼓捣一部汽车的门锁。李满屯真气刚刚能够外放,于是坚持由他来开锁,他要尝试各种真气的使用方法。
张秋生看了手表,凌晨两点十八分。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期,只知道已经是月底也是年底。苏联解没解体他不知道。
这些天他们俩除了在莫斯科换车,以及采买礼品外,一直是马不停蹄归心似箭。一路上也是小心谨慎,生怕出一点差错而耽误行程。
终于到布市了,对面就是黑河,就是中国,爬也能爬回去。张秋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李满屯要鼓捣车子就让他鼓捣去吧。
车门已被搞开,李满屯拆了电路开关直接拿了电线打火。打了半天没打着火,李满屯叫道:“老张,推一下,天太冷,打不着火。”
这个天在西伯利亚不算冷的吧?天气晴朗,繁星满天,一弯残月斜挂在远远的树梢。张秋生说:“什么天太冷?是你技术不行。这儿的车肯定都加了防冻液和其它防冻措施。”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条毛巾,将毛巾垫在车尾才开始推车。
这儿的天气手直接放任何铁器上都可能会被冻在上面。张秋生非万不得已从来都是喜欢做一个普通人,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他宁愿用毛巾垫手,也不愿用什么真气包裹。
车子终于发动了,还要预热一段时间。李满屯掏出一支香烟点上,他现在就喜欢抽烟,喜欢看一缕青烟从指尖袅袅升起。
张秋生懒得看李满屯的得瑟样,也不好意思调笑他,梦寐以求的事终于现实谁都会这样。放矮座椅,闭上眼睛睡觉。
刚刚要进入梦乡,李满屯突然问:“哎,老张!你真的没美元了?”
张秋生闭着眼睛说:“是啊,不是都拿去炒汇了吗?剩下一点都买了礼品。”想想又睁开眼睛说:“你问这个干什么?过了江就可以用人民币了,要美元干嘛?”
李满屯摇开车玻璃将烟屁股扔出去后说:“我不要美元。我是突然想到在火车上那卖-淫的。我想苏联不也是社会主义国家吗,怎么卖-淫-嫖-娼这样猖獗啊?”
操,这孩子,还在想这事呢。
他们这些天一直很低调,只想平安回国一点都不想惹麻烦。苏联的长途火车几乎都是卧铺车厢,而且硬臥只有两层,不像国内硬臥是三层。车上旅客不多,这时去莫斯科的火车上人多,大都是中国的倒爷。而从莫斯科回远东的车上人却不多,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人占了一个隔间。
火车在过了新西伯利亚市以后,他们车厢里进来一个青年带着两个女人,外面过道上还站着几个男人。这个青年用俄语叽里哇啦的说了一通,同时用手指着那两个女人。
虽然不会俄语也能猜出来,这是个卖-淫-团-伙,而这个青年就是拉皮条的。但张秋生装着不懂,脸上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皮条客干脆露骨的拍着女人的屁股,又掀开她们的皮短裙,然后又一手拇指与食指捏成一个圈另一手食指在圈里捣呀捣的。这是国际标准手势,意思就非常明显了。可张秋生还是不懂,脸上表情更茫然。
语言不通是最让人着急的,皮条客改用英语。嗯,非常糟糕的英语,他的英语老师应当为他而羞愧。皮条客指着张秋生说:“你,”再指指两个女人:“他,”主语男性的单数他。最后蹦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