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门关好,两人站一旁看旅客与店家干架。没一会张秋生又往厨房慢慢走去,李满屯跟在后面问:“你还去干什么?拿也拿了,扔也扔了。那厨房几乎是空的。”
张秋生说:“刚才忘了拿茶叶。”两人又摸进厨房。张秋生没发现茶叶,倒找到了两大塊牛肉脯,和一盘肥肠。李满屯却在一个小房间里找到,连茶叶罐一起全部拿了。
临出门,张秋生将厨房里的所有水龙头都用力拧了一下。李满屯将电饭锅的插头拔下,又将电线扯断。
现在不饿,将赃物安顿好。张秋生两个人在院子里东逛西晃。吴痕早就发现,张秋生这些人不能闲,一闲就要祸害人。张秋生闲得蛋痛,右手朝大门悄悄挥了一下。
旅客们发现大铁门突然开了,大家都一窝蜂的涌了出去。李满屯也不知这门是怎么开的,他们这里离大门远的很。既然大门开了,此时不出去更待何时?他们也随大流涌了出去。
外面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人就是这样,谁都渴望自由,没人愿意像牲口一样被关着。来到外面一看,原来还有七八家同样的饭店。这些饭店见突然多了这么些人,立即精神大振,都大声吆喝招揽顾客。有些店甚至强行拉人,被拉的旅客又拼命挣扎,又引起一阵骚乱。
大路上车来车往,路两边人群熙熙攘攘,倒也很是热闹。看热闹,是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个人的最爱。两个人像真正的小流氓小混混一样,嘴里叨支烟,手笼在袖子里看的津津有味。
突然旁边又起了一阵骚乱,有人大喊:“抓小偷!”又有人接着大叫:“抓住了,还是个女的。”更有人大喊:“打,打死她。管她女的男的!”
张秋生与李满屯一惊,恐怕是与他们同座的女小偷再次作案失手了。两人连忙上去一看,果然是那个女小偷。七八个大男人正在兴奋对她拳打脚踢,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她身上。女小偷抱着头蹲在地上,尽量用后背承受打击。
突然一个男的一脚踢在她屁股上,她受不了这沉重的一脚,整个身子向前扑去并不断翻滚。又一个男人一脚踢在她肚子上,立即疼的尖声惨叫。
张秋生与李满屯看不下去了,他两人最见不得男人打女人。两人同时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将那些男人打散。有人大声质问:“你们为什么帮着她,是不是同伙!”
张秋生两人本意,只是将这些男人驱散,并没想真的打人。小偷嘛,确实招人恨。抓住小偷打几下,也属人之常情。但前提是别做的太过,小偷也是人,并且不是死罪。
可是这些男人大概见张秋生两人年龄太小,没拿他们当回事。很多人大声鼓噪:“他们是同伙,连他们一起打。”“打,打!往死里打!”
接着就有上来对张秋生他们动手。张秋生要好一点,毕竟苦孩子出身,前世又受尽苦难,像这种情况不太容易生气。今世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属于胡闹或恶搞,那也是针对兄弟们的伤皮不伤骨的玩笑。即使是他认定的坏人,也只是带惩戒性质的祸害一下,但并不生气。这就是所谓的看破红尘吧,或者是游戏风尘?
李满屯就不同了,他出身高官家庭。虽然是在农村长大,可从来没人敢说打他,连呲牙都没人敢跟他呲一下。平时他不打人就很好了,现在居然有人敢拿他当小偷打。
李满屯一下就发毛了,“啪”的一声闷响,一鞋底抽在叫的最响的一个家伙脸上。李满屯大叫:“老子就是她同伙,你想怎么样!”
“啪”又是一声闷响抽在这家伙脸上。李满屯辛辛苦苦练了一天的脱鞋功,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两下鞋底抽过之后,李满屯一股王八之气笼罩全场。刚才喊打喊杀的那些人立即噤若寒蝉,纷纷捂着脸生怕那鞋底抽到自己脸上。欺软怕硬,就是这些人的通病。
直到被抽到第二下,被抽的家伙才醒过来,立即杀猪般的大叫:“老子是本地人,你敢打老子,不想活命了,是吧!”一边大叫一边往后退。李满屯打发了性子,哪容得他逃脱?跳着一只脚,拎着鞋子,也大叫着说:“老子管你是哪里人,今天要不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老子跟你姓!”
被打的家伙确实是本地人,并且他家也在这儿开了一饭店,属于张秋生他们停车那家的竞争对手。这家伙一向游手好闲,在家里只吃不干活。今天看这家饭店炸了锅,幸灾乐祸的跑来看热闹。刚巧遇上一个小偷,还是个女的。好色之心与欺凌弱小的本性,让他格外兴奋,比那失主还打的厉害。更刚巧的是他倒霉,碰上了李满屯这个横主。
李满屯一只脚跳的都比那饭店小开快,只两下就拦住了他的去路。鞋底板没头没脑的抽下来,一边抽还一边说:“我老人家打你,你还敢跑!我叫你跑,啪!我叫你跑,啪!”
饭店小开跑不脱,打不过。只得大喊:“爸——,哥——,他们打我——。呜呜呜——”
比李满屯打饭店小开更早的时候,大概在群众大喊打小偷时,旁边院子里就炸了锅。
虽然大多数旅客都不吃这饭店的饭,可是毕竟还是有少数人要吃的,尤其是司机要吃。没人招呼,司机们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跑到厨房一看发现里面一片狼籍,几个水龙头同时在哗哗地流淌,地上已经水漫金山。
饭店的人跑来一看,老板娘立即悲怆的大叫:“哪个天杀的哟,这么害我哟,我这可怎么办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