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情绪低落,没有一点战胜王保善后的喜悦,甚至连轻松感都没有。我快活吗?起码,我现在一点都不快活。要想自己快活,就得让身边的人都快活。此话虽然不错,可我不是佛祖不是道祖更不是基督耶稣,身边的人快活不快活我无从知晓。即使知道他们不快活,我也没办法帮他们。
林玲肯定不快活,否则她不会与我分手。林玲不快活也肯定与我有关,与我有关都解决不了何况他人?吴烟与李秀英肯定不快活,同样是与我有关,否则也不会处处与我作对。我有办法帮助她们吗?
女孩的事搞不清就不管了。林玲前世就与我无缘,今世也就不必强求了,想开点吧。吴烟与李秀英顶多也就三年同学,还剩下两年半我敬而远之行了吧?
老吴他们呢?他们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追求什么大道上,必定也是苦恼徬徨。我如何帮他们呢?自己都是糊里糊涂的自动化,又怎能帮到别人?
可是,快活是一种心境,是一种对待生活的态度吧?不管置身于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始终保持我行我素以平静的心态去看眼前的事物,这似乎也不太行得通吧?
比如昨天,王保善要开除我。当然可以置之不理,开除就开除。可是,他不将护照还给我,这个总是要力争的吧?以平静的心态看他不行啊,非得动口动手啊!
张秋生闷着头想事,没注意时盈盈时不时的盯着他,也没注意李满屯与孙不武回来,浑不在意王保善双手捂着脸怨毒地看着他。
王保善自己出身很卑微,靠着无所不用其极地拍马钻营才混到一个副处级。但他又最瞧不起社会地位底下的工人农民。刚才李满屯与孙不武抽他耳光,虽然很生气但并不太恨。人家是高官子弟。衙内嘛原本就是这气派。
琼斯也要抽他,被李、孙二人拦下了。王保善非常感激,尽管他认为被外国人打也没什么,中国人是被老外打惯了的。连皇上、老佛爷都被老外打的一路向西逃跑,我一个小小老百姓被打一下更没什么了。
其实李满屯与孙不武的意思是,中国人我们打可以,但绝不允许你外国人打。王保善不知道李、孙二位的想法,却对李、孙这两个衙内感激淋涕。
但王保善对张秋生却是恨之入骨。他认为张秋生是靠着孙不武狐假虎威。一个死了老子的工人家庭,巴结上了有背景的同学就来欺负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先把这笔账记上。
时间慢慢过去,太阳出来了,雾散了,去往世界各地的旅客开始陆续登机。琼斯来到还在发呆的张秋生身边,说:“嗨,张!我要走了,希望能再见到你。我的意思是组织美中联军,我们来一场东京大屠杀。”
这家伙旁若无人的大喊大叫,透着美国无赖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琼斯的语速还是很快,张秋生的这些即将赴日本的同学包括老师没人能听懂。
“公共场所禁止大声喧哗,”张秋生鄙视地对琼斯说:“你这该死的美国佬,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
张秋生还没想明白人生究竟应当怎样才快活。看到琼斯他突然想,也许做个没心没肺的流氓更快活?
琼斯还就服张秋生骂,连忙压低声音说:“记住我们有个约定,东京大屠杀!嗯,还有**妇女。嘿嘿,我喜欢东亚女人,特别是皮肤。还有性格,你们叫什么来着?对了,像水一样。”
琼斯的这番话张秋生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李满屯与孙不武就凑过来了。李满屯问:“老张,这个老外说什么啊?”
张秋生苦笑着说:“他要和我组成中美联军搞一次东京大屠杀,还有**日本妇女。”
李满屯与孙不武四只眼睛大放光芒。两个货想对琼斯说点什么以表示赞同他的提议,就是口语能力实在有限,一时半会找不出恰当的词。琼斯却对张秋生说:“我得登机去了,我们东京见。”
琼斯转身,那个女人过来了。她对张秋生说:“那些钱算我借你的,我一定会还。”说着递过一张纸片:“我叫余馨。人未余,馨香的馨。这是我在中国的地址,到了美国后我会将新地址给你。请你也把联系方式给我。”
余馨的态度很诚恳也很坚决,张秋生要是推辞就没意思了。他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她。不过他没写家庭地址,只是将学校、班级以及姓名给了她。张秋生说:“到了美国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立即按这个地址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一下。”
因航班延误而滞留的旅客逐渐登机,没多久就轮到张秋生他们一帮。张秋生没什么行李,一个旅行包随孙叔一起托运了,随身只有一个空瘪瘪的双肩包。所以他不着急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张秋生恰恰与时盈盈一个座位。时盈盈极度鄙视地想,这个混蛋肯定是做了什么手脚故意与我坐一起,要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不是与他一起办登机手续的耶。哼,不要脸,色鬼!
张秋生完全无视时盈盈,伸手要打开行李架。时盈盈拦住了他,说:“别动!里面已经满了。”
哦,满了?张秋生也无所谓,反正他包里没什么东西放脚边或抱怀里都行。他不与时盈盈废话,可时盈盈却不放过他。张秋生刚刚坐下,时盈盈就说:“别碰我!”
张秋生就奇了怪,明明没碰她啊?别说现在外面阳光灿烂里面灯火通明,就是深更半夜伸手不见五指我也不会碰着人。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