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两人不说话,张秋然又问了一遍:“请问,你们有什么问题?”语调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这儿谁负责?”还是那个部长说话,口气明显软了许多。问这儿谁是负责人的意思是,如果出了什么事,比如他俩被打了就找这人负责。
“这儿没负责人,”张秋然继续平静地说:“同学们放学在一块儿玩,要什么负责人?”
呃,这倒也是。不过部长还是问:“你不是负责人?”
我?怎么会呢。我刚才在教室看书,有人叫我才来的。张秋然还是极其平静地说。
再呃,这也是事实。部长还是不甘心地追问:“你是不是团员?”
张秋然只是摇摇头,没说话。她在高一时就提交过入团申请书。那时是在一中,要求上进的同学非常多,班上一大半人都提交了申请书。
要求入团不是仅仅学习好就行,也不是提交了申请书就行。还得积极表现努力争取。这个,没什么标准,完全看老师与团组织对你的印象了。
老师与团组织对张秋然的印象都很好,唯一缺憾就是她不积极。学校的各种活动都少不了她,所以不积极就格外引人注目。
首先就是什么文艺表演。如果是白天那没得说,张秋然都是积极参加。但如果是晚上,她就要千方百计地推脱,她怕黑怕鬼怕走夜路。再加上爷爷奶奶也不让她晚上出去。这在老师与团组织眼里就是不积极了。
还有就是她参加过无数的比赛,在麒林市的成绩都非常好,得过很多冠军或第一。但是她从不去省城参加复赛。这个不能怪她,是爷爷奶奶还有妈妈不让她去。尤其是妈妈,她说学习这些才艺是为了陶冶情操,能自娱自乐就行了。又不靠这些谋生,参个什么赛?
可怜的张秋然,从小到大就没出过麒林城。但学校却因她不去省城参赛而错失好名次,当然迁怒与她,这又是不积极的表现。所以虽然年年三好学生,入团却没她的份。
以前张秋然还以此为遗憾,只是因为乖乖女没怪过谁而已。自从去年暑假进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就从此将这些远远地丢到脑后了。本来就是胸无大志,现在更是一无所求。
团市委的两个领导那知道张秋然的这些经历?心想这女生长得倒漂亮,可惜只是个不求上进的学生。
部长朝人群喊:“有谁是团员吗?站出来!”没人站出来,连应声回答的都没有。
其实二十一中再烂,团员还是有不少的。只是二十一中正不压邪,人群中的团员觉得这时站出来很傻-逼。再说他们也看不惯这两个鸟人,你们凭什么朝然然姐吼啊?老子们今天就不睬你们,看能把哥们怎么着吧。
关键问题是吴烟、李秀英等这些妖孽们没一个是团员。他们从小都是一心修炼,上学都是糊差事,根本没想到要入团。如果他们是团员,并且应答了两个领导的话,其他人也会跟上来。
李满屯着急要玩这个大风筝,尤其想起来有然然姐在这儿就别想抽人耳光,所以对张秋生说:“老张,这个让我玩一下先。”
张秋生说:“不行,买卖还没谈拢呢,玩什么玩?”吴烟与李秀英抬步走人,一边走一边说:“这大风筝不要了,没什么可谈的。”
吴烟与李秀英在与张秋生的长期斗争中,摸索出一套对付他的经验。这家伙只要觉得好玩,哪怕贴钱他都玩得一身是劲。可你要叫他干什么,哪怕是叫他放屁,他都会要钱。还会就屁的规格质量与你讨价还价。
不予理睬,让他自个玩去。等他玩过了劲,再看他怎么说。几个女生一边偷笑一边往外走。张秋生朝她们背影喊:“哎,这么高科技,这么便宜又好玩,经济又实用的东西,你们竟然不要?”
不理睬就是不理睬,班干们往教室方向走。李满屯催促道:“女生不要就不要吧,先让我玩一下。”
不行!斩钉截铁。张秋生火大了。好心好意全成了驴肝肺,哪天有空我送到申洋卖去,我还就不信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知道是女生们惹老张生气了。这些女生也是,总是想剥削张秋生。叫谁都要生气。
李满屯换一种说法:“租,租给我玩一下行吧?”他实在太想在天上飞一下了。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艳阳高照春风和煦,能在蓝天下自由地翱翔该是多么地惬意?
张秋生不是脑袋一根筋的人,立马说:“行,一百元十五分钟。每过五分钟按十五分钟算。”
李满屯叫道:“尼玛,你这也太贵了吧?”
租不租?不租拉倒。你要是有一种方法让人在天上飞,我出双倍的价。哦,对了,先付三百元押金。
李满屯还在犹豫,孙不武抢上前说:“我租,我租,这是三百元。”张秋生接过钱,将三角翼拆了扛肩头带孙不武上办公楼顶。然后边安装边教孙不武怎样操控这三角翼。这次安装得特别细心,尼龙套缝得不结实的还补几针,讲解得也特别仔细。
孙不武成功了,一次就成功。围着二十一中飞翔,嘴里还兴奋地高唱:“我爱祖国的蓝天,晴空万里一望无边——”
李满屯张大着嘴巴,流着口水朝天上看着。越想越后悔,干嘛要和老张砍价呢?这事要先玩为快嘛,这下好了,让孙不武抢了先。你看这小子得瑟的,卵子都不在袋里了。
李满屯越看越羡慕着急,仰着头朝天上喊:“孙不武,你下来,该我玩了!”
孙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