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国外这期刊竟然很快就采用了,并且还不断向她约稿。来到麒林市,进了二十一中,工作比在姚河要轻松的多,让梁司琪有更多的时间来写论文。
一向很好说话的梁司琪头都没抬地说:“不同意。”语调一如既往平静,不像周文华此时的平静是装出来。
周文华的平静装不下去了,大声质问:“为什么?你给我说为什么!”
不为什么。章程是一个公司的基本法,不能朝令夕改,更不能因人而改。梁司琪依然在卡片上写写画画,看都没看周文华一眼地回答。
周文华大言不惭地说:“不能因人而改?可我不是一般人,我是校领导。特事就应当特办。”
嗯,你是校领导,但不是公司领导。公司的事无论多么特别,都必须在章程的框架内去办。
大概是被周文华的瞎吵将思路弄乱了,梁司琪从包里拿出一本书与卡片对照。根本没注意周文华的脸已成猪肝。
你们这是给脸不要脸,周文华愤怒了。你们这是公然对抗领导,周文华忍无可忍。他将校长的架子发挥到十足,大声吼道:“这个章程不改也得改!这个股东我当定了!并且还要进董事会,还要当董事长!”
关晓莉站起来大声宣布:“散会。三十分钟后,在好年华大厦人之患总公司继续。”
哄地一声,与会人员全走了。留下手脚冰凉的周文华站在那儿发呆。这是怎么啦,这个学校的老师怎么没一个怕校长的?季长海以前是怎么管他们的?
天渐渐黑了,周文华出了体音美教研室,去自己办公室拿了手包孤单而悲凉地下楼。
下了楼突然发现,虽然天已渐黑,但学校里还是很热闹。音乐声还是没断,读书声背外语声还是没断,嘻笑声打闹声还是没断。从未有过学校管理经验的周文华也知道,这是好学校的景象。但是他现在心头正在烦闷,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这些十分和谐的声音让他更烦躁,他需要安静。
循着声音,周文华来到一个小操场。有几对学生正在打架,场面简直就是飞砂走石。还没走近几步就感觉拳风刮得脸上生疼。
周文华不由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干什么,住手!”没人理睬他,该打照样打,该斗的照样斗。
你愤怒怎么了,你一肚子气没地方发作又怎么了?没人理睬,你只有更加地生气,更加地愤怒。周文华双目圆睁,双手捏拳,可又一点办法没有。强劲的拳风逼得他步步后退,上前一步都不可,如何去制止?
再看远处,有人在做俯卧撑,有人在做仰卧起坐,有人在打沙包,有人练举重。最令周文华莫明其妙的是,竟然有很多人在掀玻璃玩。这些学生是吃饱了撑着,是无聊,是不好好学习闲得慌。
二十一中也只是办了几个公司,捞了几个钱。有钱就引起了市里注意。有钱就可以搞花花架子。其实学校还是那个学校,教师素质还是那样差,学生还是照样顽劣。该是混混还是混混,该是流氓还是流氓。
不管了,明天召集所有班主任开会。再有学生放学不回家,就处罚班主任。正好可以整一下阻拦我进公司的一些人,比如那个郝明理、梁司琪。还有那个关晓莉一定狠狠整!
周文华正准备回头走人,一个学生突然一拳将另一个学生打倒。胜利的学生洋洋得意哈哈大笑,说:“怎么样,我这招厉害吧?”
厉害个屁,你这是碰巧。失败的学生躺地上爬不起来,说话还是照样硬。胜利的学生一边拉失败的学生起来,一边说:“碰巧就是偶然。偶然是存在于必然之中。偶然的次数多了就会引起质变。于是,偶然也成了必然。”
失败的学生还是反驳:“狗屁吧。你这拳一点力道都没有。要是老张,或小五、小七他们,这一拳我起码要断三根排骨。你这一拳是什么哇,不伤筋不伤骨的。还偶然,还必然,你就吹吧。”
周文华就奇怪了。被人打输了,躺在地上都爬不起来,还嫌打得不够狠。你这是贱呢,还是鸭子烂了只剩嘴硬?
更加让周文华奇怪的是,胜利的学生神情竟然立马变了,变得灰心沮丧,一点没有了洋洋得意。这学生摇头说:“是啊。我们已经落后了,必须抓紧时间练。不说阿仁了,你看看连小六子都赶上我们了。惭愧啊,羞耻啊!”
来来来,我们重新来过。失败的学生再次邀斗。周文华大喝一声:“住手!你们哪个班的,班主任是哪个?”
失败的学生上下打量着周文华,然后说道:“你还真的放屁放出石灰来了。凭什么叫我住手?我是高一一班的,怎么着?我们班主任是一个姓周的大傻-逼,你想怎么着?”
胜利的学生接口说:“仓鼠老哥,这个你说的就不对了。姓周的不是大傻-逼,而是大大大傻-逼。”
你,你,你你,你们,你们。周文华嘴唇哆嗦着,手指点着两个学生半天说不出话来。胜利的学生帮他说:“你的意思是要问我们叫什么名字,是不是?”
啊——,啊对,我就是要问名字。胜利的学生说:“我叫王不立,”又指指失败的学生说:“他叫李满仓。知道名字了,是不是准备打击报复?”
啊——,啊对,就是要打击报复,不整死你们我就不姓周。
咦——,李满仓发出一个老长的咦字,然后很奇怪地问:“你也姓周,与那个大大大傻-逼一个姓?”
我就是那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