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跟在老桂屁股后面问:“桂老,您要干什么呢?这些人个个都是土匪,您别靠前。”
我自己将孙子打一顿行吗?老桂回过身来问张秋生:“我家教不严,我自己来打,行不行?”
行,当然行,爷爷打孙子天经地义,有什么不行的。张秋生说:“桂老,您是长辈,您先打。您打完了,我再打。”这话说得好像在饭桌上让菜,长辈先吃,吃完了晚辈再吃。
老桂还没来得及生气,赵如风说话了:“老张,你这就不对了。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这事吧,桂老除外,我应当排在第一个。”
曹建设跟在后面大叫:“瞎说,我最先来,应当我排第一。”
张秋生看看这两个水货说:“你们搞没搞错?我与二孙子之间的矛盾,你们夹里面起什么哄啊?”
老张,这个,你就不了解情况了,赵如风说:“昨天晚上,我好好的在那儿喝酒。二孙子污言秽语下---流无耻,听得我今天一整天脑瓜仁子都疼。这叫什么?这叫精神上受到了极大损害。
老张啊,你多长时间没认真学习报纸社论了?现在讲究的是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你受到的是物质损失,我们受到的是精神损失。两种损失都要打,两种打法都要硬。”
“国立,送你儿子去市局自首!”老桂气得直哆嗦,大声朝大儿子下命令。自己打都不行,那不如去自首。
对了嘛,依法办事,这才是处理问题的正确态度嘛。张秋生表扬老桂:“桂老,您真是我们青年学习的榜样。大义灭亲,走依法治国的道路。”
大儿子没送二孙子去市局自首,怕出门就挨打。他打电话给市局值班室,说他儿子犯了法需要自首,请市局来人。
此事还有很多曲折,细说起来就显得太拖沓,就此打住。最终桂利湘被处以十日行政扣留。安然酒庄的名气及它的规矩也因此牢牢树立起来。你可以不去喝酒,既然去了,就得守它的规矩。
“麒林交通”的募股公告终于出来了。这次张秋生没管这事,只规定不准在麒林搞。由谷雨龙、操守仁率领原班人马去省城炒作认购证。
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是不服。尼玛,高三三班的人现在也很有钱了吔,你老张也太偏心了吧?华子他们都千万富翁了,说不定比我们还有钱。
偏什么心啊?我压根就没管这事好不好!还有那个哈,钱够用就行了,要那么多干嘛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揣许多钱累不累啊?张秋生说:“你们看看,老赵,老荆,还有李小曼他们都不炒,连谢丽珠都不炒。要学学人家的思想觉悟。”
老张,你就瞎咧吧。老赵他们是干这个的,炒作这个认购证犯法。再说了,他们前阵子在欧洲赚的钱海了去,这点小钱根本不放在眼里。
张秋生被这两个货吵得烦不胜烦,说:“其实吧,现在全国各省发行股票的事多的是。你们俩真要想发财,就干脆为个头,组织龙哥他们,还有所有同学,分到各省去炒。”
张秋生随口这么一说,勾得许多人在这两年时间内奔波于全国各地,到处炒作股票认购证,直到实行网上认购为止。二十一中的各大神,张秋生小区的伙伴,各大神的家族,甚至特勤组都加入进来。这些与本书关联不大,就不多说了。
三个人还是坐在马路牙子上看街景,一边讨论如何去外地炒作认购证的事。早春天气,乍暖还寒,街上女人都还焐着大棉袄,这个街景就没什么看头。
一辆汽车在他们旁边停下,刘萍伸出头来朝这三人喊:“我去申洋,你们跟不跟去玩玩?去了算出差,我帮你们请假。”
三个水货摇头,申洋有什么好玩的,不去。
李满屯与孙不武去不去无所谓,刘萍就想将张秋生拉去:“张秋生,不去看看你姐?”
我姐看不看都在那儿,她又跑不了。张秋生还是摇头,坚决不去。这小子是出名的恋家,刘萍拉他不动,只得骂了一句:“你是什么狗屁弟弟啊!”然后就扬长而去。
三个人继续看街,继续打屁吹牛鬼扯洋谈。喝茶抽烟,给过路的女人打分,评论她们长相的得失。李满屯与孙不武受了张秋生影响,也胸无大志,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活。
荆长庚开着车在非机动车道上慢慢行驶,像是在用神识寻找什么。看到张秋生几个水货在看街,将车停在他们旁边。荆长庚对这几个水货的德行是再清楚不过,今天是星期天,无聊,所以来做看街这种更无聊的事。
李满屯朝荆长庚喊:“去去去,把车开一边去,别挡着我们视线。辛辛苦苦抽时间来看一次街,我们容易吗?”
荆长庚没理睬李满屯的叫喊,依旧将车停在原地。不过人却下了车,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板凳,三个水货队伍变成四个。
荆长庚对李满屯说:“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估计有人在害我。”
李满屯乜着眼睛看荆长庚,看了一会将眼睛回正,然后说:“你太高估自己了吧?谁会害你啊。论地位,你在麒林市只不过是一中层。论财富,也不过千万富翁罢了,口袋里钱大不了与我差不多。论长相,也就一歪瓜咧枣。我就想不明白,谁吃饱了撑着要害你。”
有关这个问题,荆长庚也想不明白。他承认李满屯说得对,谁吃饱了撑着要害我啊?要害也应当害李满屯这样的水货嘛!论钱,这小子口袋里起码有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