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绕着提琴男转了一圈,不住口地夸奖:“啧啧,啧啧,拉得真好看。”提琴男不睬他,继续拉琴,吱吱呀呀。
可是光好看没用,你得靠谱。张秋生说:“一般来说,骂一个人傻-逼就说这人不靠谱。为什么呀?因为拉的曲谱与环境、场合不靠。”
张秋生不管提琴男睬不睬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要泡江小娴,是吧?可你拉得却是《梁祝》。这首曲子呢,任何时候都可以拉,唯独泡妞时不能,否则就真正地叫不靠谱。
首先呢,是在强迫江小娴接受你的表白,否则你就去死。你死不要紧,还要江小娴跟你一起死,死了变蝴蝶。蝴蝶虽美,可寿命只有几天,然后又是死。这不是恶霸行为么?
其次呢,是在骂人。一骂江小娴爸爸如同祝公远,封建保守贪财心黑,至女儿的幸福于不顾。二骂其他同样爱江小娴的同学是马文才,阴险狡诈欺男霸女。
提琴男鄙视地看着张秋生说:“依你的意思拉什么曲子为好?或者干脆做藏头诗?”
我哪知道拉什么曲子好?是你在拉琴,又不是我。不过,做藏头诗是个好主意。这位同学,做一首给我们听听?张秋生一点不在意提琴男的鄙视与挖苦,撺掇他做藏头诗。
我不会那玩意,提琴男鄙视到眼睛冒白沫地说:“要做你做,你内行。做给时盈盈的那首就很好。”
咦,我给时盈盈做的诗你也听到了?那我就再做一首哈,敬请雅正:
江边有只船啊——
小小的扁船。
闲在那儿没人划——
我来划一下。
哎呀,哎呀,划不动,
你来推一下。
这位同学,你看怎么样?一般来说,我做藏头诗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叫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呤诗也会呤。
张秋生在楼下自吹自擂。楼上,还是时盈盈房间。几个女生笑成一团,包括时盈盈也捂着肚子在笑。
时盈盈笑出了眼泪,站起来拿毛巾擦擦脸,说:“我知道了,张秋生不是来泡妞,他是来搅场的。不知哪个男生让他看着不顺眼,于是就非得来搅和搅和。”
看哪个不顺眼?还不就那个拉提琴的。那个琴拉得又不好,还天天跑来吵人。这种人就要张秋生来对付,看他明天还拉不拉琴。
其实不止时盈盈这个寝室,这个楼包括对面楼的女生都笑得前仰后合。被很多人泡的女生毕竟是少数,大多数没有或少有人追求的女生就嫌下面太吵闹。现在有人来搅场,很好。最好是狗咬狗,咬死一个少一个。两座楼的女生都趴阳台或窗户上瞧热闹,连江小娴寝室的女生都跑到阳台看大戏。
这小子太过粗鄙,提琴男更加不睬张秋生,将提琴架脖子上准备再拉一首。《梁祝》被这小子说得这样不堪是不能再拉的了。可换一首什么曲子呢,提琴男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张秋生又夸奖提琴男:“你这把琴真好吔,没有二十多元恐怕买不着吧?起码也要二十一元二毛,还不带还价。”
提琴男被吵得头晕,更加想不起来拉什么曲子。张秋生给他出主意:“其实吧,梁祝也不是不能拉,只是要注意场合。比如你泡江小娴,最后当然是成功泡到手。
然后呢,就结婚。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泡妞就是牛忙,你总不会是牛忙吧?结完婚呢,当然就是过日子了。
我劝你一句好,在下列情况下千万不能拉梁祝,最好是什么都不要拉,将拉琴的瘾给戒了。
首先是清早巴早不要拉琴。大清早的,江小娴肯定要上卫生间。你那个琴拉得容易让她便秘,这就不大好了。便秘是很痛苦的,还容易造成脱肛,容易得痔疮。这样呢,隔江犹唱**花就不行了,这个这个,很可惜是吧?
其次呢,江小娴给孩子把奶时不能拉。哎,江小娴是多大的胸啊?反正不管吧,如果胸小呢,产奶量本来就小。胸大呢,也不一定产奶量就大。孩子本来就吃不饱,你再一拉琴将奶水拉回去,那孩子岂不要饿肚子?
所以呀,你呢————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慢慢拉。我先走一步。”说完,张秋生掉头就跑。
没跑上两步,就听见后面“哗啦——”一声大响。张秋生停步,回头,又来到提琴男身边,无比惋惜地说:“哟嗬——,提琴被泼湿了吔,你老人家身上也湿了吔。”
原来张秋生越说越不像话,围观打酱油的女生们都哈哈大笑。江小娴生气不过,端起一盆水对准张秋生与提琴男泼下去。
张秋生跑得快,提琴男却成了落汤鸡。张秋生不知死活地凑上去问道:“那水是冷的还是热的啊?”
旁边有人捧哏:“反正是被泼成落汤鸡,冷水与热水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大大的区别,张秋生说:“冷水嘛也就算了,可能是刚刚从卫生间打来的。要是热水呢?可就难说。可能是刚刚洗过脸了,这倒无所谓。要是洗其它部位的水呢,可就大大的不妙,非常的不妙——,这位同学,你慢慢晾着吧,太阳出来衣服就会干。兄弟失陪了。”说完,张秋生又是掉头就跑。
这次是真的跑了,比兔子还快。江小娴拿着扫帚正在下楼,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张秋生没招呼孙不武,一路狂飙地回到自己学校。随便找个自习室看书,想考研不努力学习是不行的。
再说童无茶按照约定,来到一个小旅馆。订好房间,等了很长时间那女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