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都是武侠太深。五个小**齐齐朝张秋然跪下:“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张秋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女侠,还乾坤大挪移,移你个大头鬼。秋同却顾不得在同学们面前得瑟,拉着张秋然说:“姐,这手功夫你可得教我。这功夫可比哥哥的那些散手漂亮多了。”
张秋然虎着脸对秋同说:“姐会的东西多了,你怎么好的不学学打架?这些功夫必须上了高中才能学,记住,必须是省重点高中。”
“那二十一中算不算?”秋同干任何事,从没有不讨价还价的。张秋然说:“如果到你考高中时,二十一被定为省重点,那当然算。”为防止弟弟狡辩,张秋然又说:“我可是市一中转到二十一中,哥哥也是特殊情况进二十一中的。”
秋同到嘴边的话被堵死,只得嘀咕着:“那我找哥哥学去,哥哥恐怕也会。”这手乾坤大挪移太牛叉了,无论如何得学到手。张,拍拍自行车后架叫秋同上车:“你不想想看,没有我的同意,你哥他会教你这些高深的武功吗?”这弟弟不将他制的哑口无言,是绝不会服软,即使表面服了也是口服心不服。
由于有这么一段插曲,张秋然带着秋同回家就晚了。刚好在离小区不远处遇上妈妈。而方晋中就在小区附近等着梁司琪。方晋中知道,要证明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有母亲才是唯一最权威的证人。
梁司琪迎面遇上方晋中,并且立即认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儿,这个时间遇上方晋中。梁司琪没打算弄明白这个问题,一切都已经过去,再纠缠这些细枝末节毫无意义。
梁司琪平静的看着方晋中,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也没有回忆,她现在面对的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方晋中有点畏缩,他害怕直视梁司琪的眼睛。那双美丽而平淡的目光会刺进他内心最深处,那始终被小心翼翼遮掩着一处叫做良心的伤疤。
张秋然“见过”这个人,此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她没说话,静静的站在妈妈身边。
秋同察觉气氛不对,立即像择人而噬的小老虎站到妈妈和姐姐前面,准备随时扑向猎物。同时在暗暗评估双方力量对比。
梁司琪沉默了一会对张秋然说:“然儿,面前的这个人在十七前离开了我,后来我就有了你。正是有了你,妈妈很满足也很幸福。你长大了,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妈妈现在回家,妈妈不干涉你,对你的任何决定妈妈都支持。”
张秋然本来话就不多。有人曾经笑她,说她的话都让两个弟弟说去了。妈妈走之后,她还是静静的站那儿不动。按她的修为,如果情况允许,她可以保持这个姿式站三星期不动。
方晋中受不了张秋然的这种平静,这种平静比任何吵闹带给他的压力都要大。他要抵抗这种压力,必须打破张秋然的平静。
方晋中鼓了鼓勇气说:“秋然——”
“对不起,先生。我姓张,请叫我张秋然。”语气还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却有不可抗拒力量。
清脆悦耳的声音却像重锤击在方晋中心口。是啊,她姓张,叫张秋然。她本来应当姓方的,叫方秋然。是我差点杀死了她,多好的女孩,却因我的无情差点让她死在妈妈的腹中。她有权恨我,她有理由恨我。
可是这孩子恨我吗?她面对着我是那么的平淡,平淡的像看着一颗树,一根电线杆。我在她眼里连陌生人都算不上,只是匆匆而过眼角都无需掠一下的路人甲。面对着给她造成巨大伤害的人连恨都不恨,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恨?方晋中没有往下想,他害怕往下想。
方晋中嗒然若失走在已是万家灯火的大街上。两旁的各家各户飘出饭菜的香味,或炒菜铲与锅子碰撞的声音。隐约中传来阵阵母亲的呼唤,呼唤在外的孩子回家吃饭。
方晋中从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经过短暂的失神又清醒过来。将刚刚有点抬头的悔恨、愧疚丢到脑后,忘了面对张秋然时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回望着纺织系统东门小区,喃喃自语的说:秋然,你姓方,叫方秋然。我会让你叫我爸爸,会让你回家和我一起吃饭。
二十一中文理没分班,反正是差生混文凭的地方,没必要分那么细,再说师资力量也不够。
今天是期中考试的最后一堂。今年学校对这个期中考试非常重视。因为从今年开始学校有了希望,有希望就有干劲。
张秋生好容易捱到下课铃响,匆匆交了卷就往林玲考试的教室跑。为防止作弊,本次考试各班级全部打乱,张秋生与林玲不在一个教室。考前校领导就亲自到各班讲话,反复强调不准提前交卷,题目做完了也要反复检查。想着校长说这话时那种殷切的目光,张秋生不好意思提前交卷。最后这门课是史地,这种完全靠死记硬背课,张秋生二十分钟就做完了。
去苏联的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就等着期中考试一结束就出发。同去的还有吴痕、孙不武、李满屯、宋念仁。一共五个人,分别代表五联公司的五大股东。吴痕因为年龄最大,被指派为临时组长。
林玲做事认真,是最后出教室的一批。张秋生等在教室门口,有那先出门的哥们见到他都问:“老张干嘛呢?”“等林玲一道回家。”张秋生很坦然的回答。一点没有要注意影响的觉悟。马上就要出差了,也不知要多少天,得抓紧时间与林玲多待会。
张秋生很郁闷,真的很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