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岛城的事吧!”耿朝忠避开了这个话题。
“江州一夫死了,是我杀了他。”云蔚开口,“不得不承认,这个鬼子聪明的可怕,他用了几天时间就查清楚了你的一切,我实在不能任由他查下去了。”
“他查到了什么?”耿朝忠问道。
“他查到了你曾经是党调科科长,查到了你是红党,甚至还拿到了你的一副画像,我也是从那副画像里才知道,他查的那个人就是你。还有,他还要回北平,从旅顺口特高课总部调查你的资料,我不知道他还想到了什么,但我以为,他再活下去,对所有人都是个威胁。”云蔚说道。
“不错,当断则断,你做的不错。”耿朝忠点了点头。
“不过,这样也带来了一个问题,”云蔚的表情有点苦恼,“杀了他,我就没法回特高课了。”
“不,你要回去。”耿朝忠很肯定的说道。
“可是,江州一夫身死,我却安然无恙,武藤恐怕不会再信任我,并且,江州是主,我是从,主死从逃,这在特高课内是大忌,我回去,少不了要被关押起来仔细审问。”云蔚皱着眉头说道。
“不用怕,这点不难解决,甚至我可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耿朝忠脸上露出微笑。
“解决?机会?”云蔚脸上露出犹疑,这个问题,他在回来的路上想了好久,但根本想不到什么解决办法,这几乎是无解的,更不用说会变成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我们可以双管齐下,”耿朝忠眼睛里闪烁着成竹在胸的光芒,“第一,江州死的时候,你不在现场,我会找人在岛城做一场追捕,你可以告诉武藤,江州经常撇下你一个人外出,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久等不见江州回来,又找不到他的下落,这才回到北平复命。”
“江州确实经常撇下我一个人外出。”云蔚点了点头。
“第二点,”耿朝忠的手指头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你回去告诉武藤,江州死前,已经查清楚了我的身份,不,是方途的身份,他就是曾任党调处岛城科长的耿朝忠,还有,这个耿朝忠更是一个潜伏在复兴社特务处的红党。”
“啊?都告诉武藤?这太危险了!”云蔚睁大了眼睛。
“不,一点都不危险,”耿朝忠笑着摇了摇头,“你要学会站在一个情报主官的角度思考问题。你想想,武藤知道了这件事,他的第一选择是什么?”
“第一选择?”云蔚眼睛里露出思索的表情,“知道了你是潜伏在复兴社内部的地下党,那就可以,可以......”
云蔚的眼睛蓦地一亮,讶然道:“可以利用这个,要挟你为特高课做事!”
“不错,”耿朝忠赞许的看了云蔚一眼,“你要记住,做情报工作,目的就在于搞情报,而不是杀人,杀了我,或者揭穿我的身份,对特高课能有什么好处?我死了,代老板还会再派一个北平站站长,与其如此,倒不如要挟我为特高课做事,一来可以打探到更多特务处的秘密,二来可以直接的将北平站掌握在武藤的手中,这种天赐良机,武藤怎么可能错过?”
“不错,不错,”云蔚的眼睛越来越亮,“如果是这样,我们在北平的安全就得到了充分的保障,还能进一步刺探道特高课的目的和动向,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才的想法!六哥,你真是.......“
“哈哈,你要学着拍马屁,你应该这样说,你对我的崇拜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长江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耿朝忠开了个玩笑。
“哈哈,”云蔚也咧嘴笑了起来,“那好,我就回特高课复命!”
“别急,”耿朝忠摆了摆手,“这个计划是可行的,但也不是没有漏洞,你曾经跟我说过,江州一夫搜集了很多有关我的资料,现在就放在特高课内部,这些东西,要尽早处理掉。”
既然江州一夫能从那些资料里找到线索,不排除别人也能,留着那些东西,始终是个隐患。
“很难,”云蔚摇了摇头,“江州一夫是武藤的智囊兼大脑,他一死,武藤对他留下的东西肯定会更加重视,说不定,他还会详细追查下去。”
“那就先别轻举妄动,”耿朝忠沉思着,“那些东西虽然重要,但最终的着力点还是要落在岛城,我会让人把岛城的所有漏洞处理干净,这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嗯。”云蔚点了点头,心下却对耿朝忠更是佩服,自从潜入特高课以来,云蔚对这项工作可以说有了非常深的认识,但像耿朝忠这样,无论从大局和细节上都面面俱到的能力,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来,喝杯酒,”耿朝忠举起杯,和云蔚碰了一下后说道:
“对了,我接到命令,要回南京一趟,这回去南京,我会把你潜伏进特高课的情况上报给处座,我想,处座一定会满意你的表现。”
“多谢六哥,看来我要升官发财喽。”云蔚笑道。
“嗯,一个上尉特派员是少不了你的。”耿朝忠也笑了。
两人举起杯,又喝了几口酒,继续低声商议了几个细节,云蔚这才开口道:“六哥,有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吧!”耿朝忠很爽快的回答。
“您在特务处打算做什么?”云蔚开口道。
“简单的说,什么都不做,”耿朝忠呵呵一笑,“对付红党是党调处的事,特务处主要还是针对日本人,这个大方向上,我们和南京没什么冲突,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