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若白驹过隙。
五年后,四九城,帝都。
霸道的钢铁越野一个急刹车,稳稳停在绿野豪庭第99号别墅前。
豪华的巴洛克风格别墅经历了五年风霜,再次迎来了它等待已久的主人。
“老大,我们明天还要飞洛杉矶,这里许久没人打扫了,收拾都要好一阵子,怎么能住人呢?”
“没关系。”
男人清浅低沉的声音落下,人已经下车,大步流星的往别墅走去。
牧袁愣怔,傻傻地看着厉少璟削瘦许多的料峭背影,不禁热泪盈眶。
帝都,老子终于回来了。
五年前的那场意外事故最终以臭丫头的性命画上句话,她葬身在熊熊大火之中,老大找到的只有她的大半骨灰。直升机的残骸也被烧成一堆焦黑,彰显着臭丫头死前所经历的烈火焚身的痛苦。
自然,老大也没那么幸运,未曾全身而退。
他……也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了代价。
若是臭丫头在天有灵就保佑老大,让他能够渐渐从这段痛心蚀骨的悲痛中解脱出来。
“牧袁,你想滚去非洲么!”
男人的声线骤然一冷,刺激着牧袁的每一根神经。
“老大,你把非洲包下来了啊!动不动就要把我和我的卷铺盖扔过去!”
一个“非洲”威胁了他十几年,他牧袁也有翻身反抗的时候。
厉少璟径自推开雕着精美蔷薇花的铁门,熟悉的情景一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芳香四溢的蔷薇花园,处处洋溢着浪漫与活力。
巴洛克风格的三层别墅静静伫立在占地广阔的院子里,三层汉白玉台阶上,奶咖色的地毯似乎在迎接他这个主人的到来。
这里,可不像牧袁说的那般,无人打扫。
五年时光,门前奶咖色的地毯颜色如昔,没有沾染上一丝风尘。
“牧袁,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准自己回到绿野豪庭,甚至将绿野豪庭中所有业主都赶了出去。
他锁了这个别墅区,试图以此来遗忘那个女人在他心底留下的创伤。就算他不得不回帝都,他也是下榻在酒店,决口不提他在帝都的住所。
他与阿颜曾经温暖的家。
牧袁比厉少璟还要惊讶,他侧头,诧异的看着老大越发俊美沉稳的侧脸,“老大,不会是你派人定期打扫的吧?”
老大口口声声说要忘记臭丫头,忘记那个自私自利、贪生怕活,留下他一个人的坏女人。
可是老大还是禁不住内心最真挚的情感,所以才派人定期打理别墅的花圃,甚至定期打扫别墅的卫生吧。
“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不怒反笑,男人薄凉的唇角勾勒出清浅的弧度,他斜睨着牧袁,眸光清冷。
牧袁自觉又说错了话,“呸呸”两声。
“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啊!老大你不爱听什么我就说什么,自古敢于忠言逆耳的人可没几个好下场的。”
牧袁自诩“贤良之臣”,腰板挺的直直的。
厉少璟斜了他一眼,“开门!”
推开门,开阔整洁的玄关登时呈现在两人眼前。
玄关的红木地板上,一蓝一粉两双拖鞋整齐地摆在精致的鞋柜旁,一切还仿佛昨天,历历在目。
光可鉴人的木质地板上没有半点灰尘,牧袁这下是真糊涂了。
“老大,我觉得事有蹊跷!”
厉少璟倏地陷入沉思之中,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任何动静。
“是她!”
一阵风似的穿上蓝色家具拖鞋,厉少璟清瘦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玄关的拐角处。
牧袁被老大偶尔一次的失态举止见怪不怪了,每每“阿颜”这个名字从老大嘴里脱口而出,他的心也是一阵剧痛。
臭丫头真的走了,再也没有一个丫头会放肆的揪着他的耳朵,没大没小的叫他“老牧”了。
把别墅上下彻底翻了一遍,厉少璟最初的悸动化为冷漠,他慢慢冷静下来,热切的期待目光也失去了温度。
一次次陷入她还活着的幻想中,得到的,是一次次痛心蚀骨、无法忘怀的失落。
“老大,这里没有人!”
气喘吁吁的追着厉少璟上了三楼,看到负手而立,背影萧瑟孤寂的男人,牧袁的表情说不出的严肃。
就算有人,也是与臭丫头有关系的旧人。
许欢颜已经确认死亡,连她的身份信息也跟着一并注销。
“牧袁,去洛杉矶把璃珊接过来。我要在帝都逗留一段时间。”
厉少璟冷漠的目光中有着外人无法参透的神情,他一瞬不瞬的盯着一楼茶几上粉色封面的娱乐周刊,唇角几不可察的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
牧袁闻言,神色微沉,终有微词,“老大,这嫩草你还没吃够呢?那个嫩模才十八岁,你知道因为她的出现财团股票跌了几个点么?”
“牧袁,你拿着买白菜的钱,就别操卖白#粉的心了!”
厉少璟侧眸,深邃的眸子若黑曜石般深沉难懂,令人琢磨不透。
被厉少璟劈头盖脸折损了一顿,牧袁还算有自知之明,攥着手机去打越洋电话。
“吴小姐是吧?请你立刻做好出行准备,我们的人会专门接你去机场乘专机来帝都。还有,帝少最喜欢的那些衣服,千万不要忘记带。”
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薄荷香若有似无的晕染在空气中,如果不仔细闻,他还真注意不到这一点。
这别墅过去满屋子的墨香味,现在却变成了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