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还有个专门试衣服的小隔间,帘子挡着也看不出里面是可以藏的,店门不知道能不能挡住外面的人。
她把老板从桌子底下拽了出来,小声示意他帮忙把桌椅搬过去,挡住门,老板哆哆嗦嗦慌手慌脚,险些摔了凳子,刚搬完就往就推开李瑶往那个小隔间里钻,李瑶一个踉跄,险些气地要抬手打他。
她压低了声音骂道:“你一个大男人,却把我们几个姑娘家丢在外面,你也知道我四妹妹舅舅是什么人,你不怕时候不好交代么?”
店老板一听怂了,从隔间里退了出来,躲到了衣服架子后头,又拿一堆布料盖在身上。
“大姐,四妹,五妹,快躲到帘子后面去!”
她们几个往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去,然而实在拥挤至多只能躲进去三个人,抵着门的桌椅在晃动,外面的人越来越焦躁不安了,抬腿去踹门,门被踹出了一条缝隙。
不好,不能再犹豫下去了,李瑶退了出来,顺手搬起旁边的木板子,往那个隔间前面一档,又抱了好些布料堆上去,小声叮嘱道:“不管发生什么千万别出声!”
“三妹妹!”玲慧不安地喊出了声。
“我可以躲在别处,你们千万别出声!”
她环顾了房间四周,除了衣服就是布料,此时再找躲避的地方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腿抖地厉害,手心满是湿湿粘粘的汗,眼睛死死地盯着门。
“轰隆”一声响,门被踹开了,桌椅翻倒在地,李瑶紧紧贴着墙壁,看着那人一摇一晃地走了进来。
是那个枪手,他一手捂住腹部,那里应该中了抢,鲜血顺着指缝往外淌,他目露凶光,脸颊处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再加上黝黑得皮肤,和一双刀子一般的眼睛,一看就是嗜血成性的亡命之徒。
他偏偏闯入了这家小小的店,不知道是为了躲避追杀还是想进来杀人,他就站在门口,像一匹饿狼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
李瑶竟然和他对视了许久,此刻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干嘛,她怕的要死,身体早不受控制了。
壮汉突然逼进了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低沉透着一丝虚弱,然而困兽的反扑依旧是致命的。
“你会不会治伤,快帮我止血!”
他不管面前的人到底懂不懂医术,他的血越流越多,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他要在援兵到来之前逃走。
李瑶并不懂医术,然而他手里拿着枪,倘若自己不帮他止血,恐怕会被他一枪打死,她怕极了,手忙脚乱地扯下了一块棉麻的料子,撕成了条状。
那人将手拿开,伤口立刻冒出更多血来,那处的皮肉里有个大窟窿,血肉模糊,腥气扑鼻,令人作呕。
李瑶只能强忍着给他包扎,可第一层包上去瞬间就被染红了,她只能用力一层一层给他裹上去,那人及能忍,汗珠子都砸到地上了仍旧一声不吭。
血好不容易止住了,那人并没有打算弄死她,反而准备转身就走,这时店老板因为极度的害怕吓得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谁!”那人警惕地举起枪,对准了趴在地上的店老板,他似乎没啥耐心,好在店老板及时从布料中爬了出来,倒地磕头:“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您高抬贵手,千万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千万别杀我!”
鬼哭狼嚎了一阵,那人已经不想杀他了,还未及出门又回身进了屋,是警察的援兵到了。
他将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合上,过去捂住了李瑶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她瞪大了眼睛,身子僵硬地像块石头,脑袋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愣愣点头。
躲在小隔间里的三姐妹还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出声,不赶掀开帘子,只静静地等着。
外面林子川正带着一行人四处搜查,他们折了五六个警察,都没能将犯人捉住,而这个犯人是一带远近闻名的黑帮头目张九泰,做些贩卖军火和鸦片的勾当。
好不容易找到了此人的行踪,准备来个瓮中捉鳖,却没想到此人甚是狡猾,竟然逃了出来,躲进了城内。
林子川仔仔细细地勘察周围的动向,街道上除了散落一地的东西还有一摊摊的血迹,他注意到,裁缝店的门口有明显的稀稀拉拉的血迹,一直蔓延到门内,而那扇紧闭的大门,还有两个模糊的血手印。
他料定张九泰一定是躲在了里面,然而不能就这么贸然攻进去,倘若里面有人质,很可能会伤到人质。
他示意手下去分散到两旁,隐蔽起来,自己则小心翼翼往门口去。
他试探性敲了敲门,门内听不到一丁点动静,实则张九泰已经有些紧张了,他的手扼住了李瑶的脖子,李瑶差点被勒地喘不上气。
林子川又敲了敲门:“有人么?”
趴在地上的店老板张了张嘴,被张九泰的一个眼神生生逼了回去。
“你这里可有别的出口?”
店老板摇摇头又点点头。
张九泰索性放开了李瑶把他揪了起来,他吓得两腿打颤道:“有……有个狗洞,但被我拿砖封了。”
“在哪儿?”
店老板指了指一个角落,那里通向后面,张九泰过去,一脚就将封死的洞踹了开来,他一用力,伤口又冒出了血来。
外面的林子川听到了动静,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