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开州的船上,乘客不多,货物倒是装得满满当当,连客舱都被占用了一半。闪舞
现在北方缺少粮食,物价飞涨,有人拿着钱都买不到东西,商人们自然想借此机会大赚一笔。
秦飞这会儿在甲板上吹风,好像就有人为此争吵了起来。
有个男子怒发冲冠,在甲板上破口大骂:“现在国难当头,你们这些钱一斤的粮食,到北方就要卖几十文钱一斤,你们真是畜生,猪狗不如!”
被骂的几个人估计是随船押货的商人,当即反驳:“这么做犯法吗?觉得贵了,你可以不买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男子性格也是刚烈,挥拳头就揍了上去,但他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打趴在地。
“住手!”此时,船舱里走出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估计是不想被人看到相貌,她戴着面纱,只有一双湖水般的眸子露在外边。
“小姐,此人对我赵氏商行口出狂言,只有收拾他一顿,才能长点记性。”打人的几个估计是女子下属,当即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先把人放了。”面纱女子声音清冷。
几个伙计不情不愿把人放了,挨打的那个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并未领情,反而气愤道:“少装慈悲,有本事就打死我。”
面纱女子没有动怒,不疾不徐道:“听公子先前为北方灾民打抱不平,义薄云天,实在让小女子佩服,相信公子肯定捐出了所有家财,接济灾民。”
男子怔了怔,脸色微红:“那倒没有,但我力所能及地帮助过几个灾民。”
面纱女子的语气逐渐变得冷肃:“公子对自己的要求只是力所能及,那为何对我行商之人就如此苛刻?”
“公子只知北方一斤粮食卖三十文,可知运输一船粮食就要二十两船资?等到了开州,又得出钱请镖师押送,若是路途遭遇贼寇有人伤亡,又得是一大笔支出。”
“现在公子觉得,一斤粮食三十文,贵不贵?”
男子眼神有些闪烁,可他咬牙道:“反正没有你们这些商人在中间折腾,就不会有这么高的物价!”
面纱女子摇了摇头:“公子说得轻巧,若非天下商人,将物资运输北方,灾民的死亡人数至少是现在的十倍,难道就凭借公子一腔热血去让他们不被饿死吗?”
男子面红耳赤,实在不知说什么,看见船还没有开动,直接下船跑了。
“大小姐威武!”伙计们连连鼓掌。
面纱女子并没有沾沾自喜,只是冷冷吩咐道:“干活吧,不许再生事端。”
能把喷子说服,这妹子也是能耐,秦飞回味着她说的话,继续吹海风。
然而没多久,阳光明媚的天气说变就变,乌云压顶,电闪雷鸣,狂风吹起海浪,秦飞刚做的头发都被吹乱了,连忙躲进客舱。
他前脚刚进去,瓢泼大雨后脚就落下了,本就不平静的海面仿佛沸腾的油锅,噼里啪啦作响。
商船随着海浪起起伏伏,尤为颠簸,船身不知何处,发出吱吱呀呀地响声,让人狠是担忧这艘船的坚固性。
船长一身雨水地进来安抚大伙:“大家不要担心,我的船是出了名的结实,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这不都好好的。”
乘客们点了点头,心里稍稍安定。
不料船长话音刚落,一道大浪打来,商船直接被打翻了。
波澜的海面,乘客们一个个冒出头来,拼命抓着木板或者其他漂浮物,确保自己不会沉下去。
船长也从水底下冒出来,高声呼喊:“大家不要担心,虽然船身散架了,好歹我们离海岸近,游一会儿就能上岸啦!”
天光暗沉,视野不好,但的确能看到海岸线,以及白色的沙滩。
有几个伙计想去抢救货物,赵氏商行的那个大小姐倒是挺有人情味的,连忙下了命令:“不要管货物了,所有人先上岸。”
船长便在前面领游,乘客们抓着木板紧随其后。
游了大约一盏茶,船长忽然面色煞白地停了下来。
秦飞问道:“又咋了?”
船长揉了揉眼睛,忽然嚎叫道:“那不是海岸,是海浪,大家快往反方向游。”
定睛看去,先前误认的海岸线迎面而来,根据距离估算,起码是个十几丈高的巨浪!
这船长,坑爹啊。
众人连忙往反方向游,可人怎么游得过海浪,哪怕游在最前面的秦飞,巨浪宛如一堵遮天蔽日的大山般倒塌,将他和所有人一起狠狠拍入海底。
猫妖在海水中竭力稳定着身形,想去咬住秦飞,但海下暗流涌动,秦飞转眼就不知被卷到哪儿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秦飞是被耀眼的阳光刺醒的,身下是柔软的沙滩。
他本以为要死在大海里,没想到还能活着上岸。
可是我的猫呢?秦飞从地上站了起来,沿着海岸寻找,猫没找到,他却发觉这个海滩有点不对劲,是个圆弧形。
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秦飞连忙爬到高处,整个人都方了。
这里根本不是陆地,而是一座只有足球场大小的岛屿,站在高点就能将整个海岛尽收眼中。
岛上除了他和一些灌木杂草,没有任何活物。
秦飞极目往远处看去,蔚蓝的海水无边无际,更没有过往船只。
孤岛求生倒是没有什么,毕竟自己有系统傍身,机械空间和牧场空间食物充足,吃个一年半载完全没问题。
就是有些担心自己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