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腕上的伤痕已经结成了疤痕,可这么看起来更是怖人。
当初下手的时候就狠,现在留下的就很深。
眼前的人,脸色顿时变了变。
在看到他们反应的时候,我就知道,当初我猜测的没错。
除了有滔天仇恨的,就只剩下下蛊会用这样的办法了。
割手腕,用血为引。
“还不想说吗?”
我把衣袖重新的撩回去。
看着眼前的人。
他们互相看了眼,却还是死咬着不肯说。
“知道又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长公主想听什么,那贱民就说给您听。”
这两个人依旧是不肯服软。
哪怕浑身都被抽的不成人样了,依旧是不肯松口。
能挨得过裴佑晟那么久的逼供的,也算是条汉子了。
“这么久了还没够,是还想撑多久?”
“硬着嘴不肯说,是想保个名节回去,就成了壮烈牺牲的勇士了?你们国家缺的可从来都不是这点骨气,要是真要这骨气的话,还派人来顶替你们算什么?”
我问的话没人接茬。
可这两个人的态度却没最开始那么坚决了。
外边情势紧促,时间根本来不及,我不敢多留。
我甚至都不知道裴佑晟什么时候会回来,就敢在他的地盘上公然的来这边审问。
他们不说话,我也跟着沉默。
原不指望能得到什么消息了。
其中一个人却突然开口问我。
“那要是不说呢,不说长公主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问的突兀,没任何的铺垫。
我视线重新的看向他们。
当初他们来的时候我还记得清楚,一身富贵繁华,现在已经是极其的破败了。
狼狈的比外边的乞丐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能怎么办,但是来顶替你们的人肯定比本宫更加清楚怎么办。”
我的话只是说到这里就不说了。
剩下的他们定然更加的清楚。
他们国家不派遣救命的人,反而是派来了顶替的人,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这是把他们当做是叛徒来看了。
叛徒的下场,他们比我更加的清楚。
若是时间足够的话,这么耗下去,我总会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只是我耗不起了。
谁也不知道裴佑晟什么时候会突然的回来,谁也不会知道下一步裴佑晟打算怎么从他的嘴里撬出东西。
死在裴佑晟手底下的冤魂,可不止是那么几个几十个了。
我要走的时候,那两个人才终于肯说话。
“我不信你,除非你把我们带出去,我就能帮你,并且告诉你一些事情。”
“不光是因为这个,弄掉你那蛊,需要一些特制的草药,这边没有。”
这算是谈条件了。
前边的话听着倒是没问题,可救出去?
我光是来这边就足够的费劲了,哪里还有功夫把他们救出去。
“你觉得你们有足够的价值,让本宫冒这个险吗?”
我反问。
“既然都知道来源了,多的是途径有办法,为什么非要去冒这个险?”
“可这种一般人是得不到办法的,只有我们才有办法找到材料和知道方法!”
在我走之前,他们压着声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的一样。
外边的天色有些沉了。
树叶簌簌的声音,都让我有种紧迫感。
生怕是裴佑晟突然从天而降。
我裹紧了衣服,匆忙的顺着刚才的路回去。
外边的风一吹,我才感觉到一阵的冷。
后背已经被浸透了,手心都是汗水。
哪怕跟他们说话的时候能做到平稳,可是心底多少的还是没底的。
若是我死,这条性命也就罢了。
可是拿着我的命,去换顾玟岚的命,我不甘心!
刚才他们说的话,还在我耳边回放,每个字都足够的让我浑身发冷——
“这种东西是禁术,是因为以命换命,这蛊在你身体里成熟了,才是真正的可以入药的时候。”
之前老御医也做过差不多的猜测。
只是这样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一直没往下继续猜测。
可却没想到,还真有以命换命的事情。
“长公主。”
听到这声音,我才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的我已经走回了最开始的位置。
站在我眼前的人,却是我想见,也不想见的人。
绪景阳。
一身墨青色的衣袍,沉稳淡然,嘴角还带着一抹的笑意,反而是多了几分不怎么正经的倜傥。
“长公主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绪景阳问。
那双稍上挑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意。
可是这种笑意,却不是我印象中的样子。
似乎多了几分的疏离,也多了几分表面上的东西。
“本宫在想,什么东西能够让人在数月里就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什么能让人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看着他的眼睛。
想从那双眼里找出来答案。
却没找到。
之前我从未想过,跟绪景阳的再度重逢,会处于这么尴尬的地步上。
“这皇恩浩荡,才能日月生辉,不然臣也不会有这样的好的机会好的变化。”
他还是笑着跟我说话。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满含深意。
“我陈家哪里对不住你,让你来投靠这边,难不成之前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我直接问。
辛辛苦苦的旁敲侧击去打听,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