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与哥哥姐姐同行,只是自个儿偷溜出去逛会。人龙混杂之处,我寻到店家。一来借个地解个渴,二来我瞧出去之人冠袍带履,好生气派。我哪里晓得虚实,无人同商量,只得自个儿探探。/p
“您这儿来往人真多,可还有好位置落脚?”我尚且犹豫着抬眉温温望他,惦量着价格和质量瞧局。问他时挑上几珠玉递去,“中州大气,您瞧着也面善,可得同我推荐个好位置。”小二:“吓,您且随小的来,这朱阳居可是咱们这儿最好的厢房,更像是为您量身打造的。”“嗳,都说中州人话说得好听,我可攀不上太高的位置。想你们应当是实惠的。”随他去瞧一瞧,然后讲一讲价。/p
流离转徙,适才入城关,一观通衢广陌,重帘昼不卷,参差百家,街巷市列鼎沸。立于烟柳,谓之风尘仆仆,觉余热,遂摩拭额汗,以袖作扇,自来徐徐风,聊以慰藉。虽是初来乍到,竟也不怯,更遑论乡愁与孤凉,只当大开眼界。/p
“嚯,好风光。”/p
倏尔闻吆声,抬眼循去,是小郎君挑担渐远。扬眉,履音细碎,匆匆截了道,探首而觑那人,复看筐内赤朱果,乘兴搭话。/p
“你这果子我从未见过,稀罕。”/p
他醒了。/p
摸摸胸口,他用父母的几节指骨串的项链还在。/p
他起身,环视四周,木屋朴素,放了不少生活用具,胜在干净整洁。走出房门,一老妪坐院中浣洗。未等他开口,老妪将事情原委详尽告知。他洗净周身污垢,又借剪刀将头发剪短至肩。老妪将她儿子的衣物赠予他,粗布麻衣,勉强合身。/p
他惜别老妪,临行前许诺,滴水之恩,必涌泉以报。/p
轻装上阵,没几步脚程便到了城内。市集喧闹,人潮涌动,摩拳接踵,叫卖声一浪高过一浪。被人流拦住前行的步伐,他停步,无意间瞥到一张卖首饰的小摊。/p
在珠璎宝饰,流光溢彩之间,一只朴素的木簪尤其突出。他一眼就相中了那只簪子。/p
快步走近,他拿起簪子,往手上掂了掂,有点份量。细看簪身,圆润匀称,花纹朴素但线条流畅,没有几把刷子的师傅做不出来。闻得暗香涌动,他大喜。/p
“这簪子怎么卖?”/p
确有鹤飞于顶翩然出尘,中州繁盛不同于世,此景实实现于眼前,雀跃之余不免还是几分迷茫,又寻不着道了。花枝勾袂,浮云掩檐,幸在金乌将落时寻到了住处。/p
手中已拎了许多不知为何买回来的小玩意儿,待一一归囊,许是某小贩吹捧自家东西好时,未沾稳的胡子摆动得太欢。无视线一直随身,如鱼入水定要点三份甜糕吃个够才不负此行。/p
稳步踏入店中,四下扫望,看到柜上的酒坛目光顿了顿,袖中手指微屈。晨曦抖落,屋檐留影。来鸿携秋霜,去燕扚春枝,又是一日朝日,粘稠的汗意顺着上好的绸缎覆上掌柜的后背。/p
他似是突然看到什么,脸上的褶子堆满了笑意。/p
“陈二姑娘。”/p
原是嘈杂的厅堂顷刻消散了喧哗,众人皆垂首不语,唯余光不安分的落到门框雪白的翘头履上。/p
少女的面容隐于帷幔之下,收起伞的双手似羊脂玉般,白得泛冷,嫩得无纹。/p
“听闻最近出了新菜式。”,少女的声音恍若涧水淙淙,缈如碧波无际。/p
“陈二姑娘好消息,这菜昨日才做出来,今日您便得了消息。”/p
少女微微颔首,踱入大堂,所过之处,漫幽谷馥香,余裙裾叠漾。/p
“那还是寻常的厢房罢。”/p
“漫漫仙途”/p
上天平山测试灵根天赋的队伍可谓是大排长龙,他除了初来乍到来中州时买朱果耽搁了些时辰,路上没有多做停留歇憩。/p
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他长舒一口气,老老实实地并入其中。/p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他在定睛细看之时,眼前人数是肉眼可见的寥寥无几,没一会便轮上了自己。/p
他学着窥得前人而做的动作,左手覆在昆仑镜上,转瞬之间便被一阵飞沙走石所包围着。/p
“王时旌,玄天宗,土属单灵根。”/p
木簪到手,他心满意足。正要离开小摊,摊位旁的小巷里冲出个矮瘦的男人,径直撞上他胸口,两人都踉跄几步。他伸手欲扶,那人顺势一倒,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左腿,扯着嗓子喊/p
“大家来评评理啊!这人把我撞了,就想跑啊!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天爷啊!来评评理吧!”/p
街上喧哗,人群闻声而动,集聚而来,一时间议论纷纷。/p
他着急赶路,不愿与泼皮无赖纠缠。/p
“要多少?”/p
那小人眼珠一转,笑得贼嘻嘻/p
“一千灵珠,这事儿就过去了,这位小友,您看……”/p
一千灵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p
“你这人!”/p
她逛罢三百六十行,正欲寻处僻静地休憩片刻,却见不远处人声沸沸,争论不休,围将不少看客。只叹鱼龙混杂地,一事接一事,也踱步去看。/p
见一泼皮躺倒在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