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攸宜转头一看张九龄,计上心来,连忙上前道。
“九龄御史,我知道你与李行周有交情。但是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你不会因私废公吧?”
张九龄淡然一笑,说道。
“本官自有一颗公心,不用你来激将。”
“那就好。”
建安王武攸宜说道。
“那一日你曾是当面见过李浑瑊的,你可以证明李浑瑊并没有过世,对不对?”
“对。”
张九龄说道。
“当时,李浑瑊确实健在。但至从本官走出那间房,可就不知道了。”
“你!……”
建安王武攸宜顿时气煞。
“九龄御史,你这是因私废公,落井下石!”
“建安王,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张九龄正色的大声厉喝道。
“本官一切就事论事,绝无私心!当时的场面莫非你就忘了,李长史苏醒之时猛吐一口鲜血,连医官都说李浑瑊是死里逃生只剩最后半口气。
张某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这样的老人家随时可能归天。
你让张某给你做证,说他老人家一直康健如初的活在人世,张某又不是阎王,如何能定他的生死?”
建安王武攸宜一口闷气堵在了胸口,差点眼冒金星晕厥过去,心中不停的怒骂道......
什么御史,什么公正,全他娘的是骗人的鬼话!
到了关键的时候,张九龄终究还是偏向于李行周的!
“张九龄,算你狠!”
建安王武攸宜咬牙切齿的。
“我会找到李行周绑架到李浑瑊的证据的!到时候,你也是同谋!”
“呵,又要使出你的拿手绝活,构陷诛连了吗?”
张九龄不为所动的呵呵直笑。
“本官借花献佛赠你一句逆耳忠言,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要老是冤天尤人,多想想自己此前都干了什么!”
武攸宜双眼一眯杀气溢溢的怒瞪了张九龄一眼,扭头而走。
张九龄啧了一声。
“喂,大都督府今日不管本官的饭了?”
“自行方便!”
建安王武攸宜没好气的大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走了。
张九龄撇了撇嘴
“真小气!”
他身后的十名契丹士兵哈哈直笑。
“九龄御史,这么说咱们现在也自由了,不用被关着了?”
“那是不是得庆祝一下?”
张九龄笑。
“走,张某请客,答谢十名契丹兄弟陪我一同出生入死!”
“好!”
……
李行周一行人离开了大都督府,上了街市。
这么大的一群全副武装的军士走在大街上,着实有些招摇和吓人。
沿途的百姓都惶恐不安的回避。
李行周用脚趾头思考也知道,武攸宜一定会派心腹盯着他。
稍一观察,身后果然有几个相当业余的盯梢小尾巴。
“老将军,掩护我脱身。”
李行周在敬晖耳边小声道。
“我得独自一人,去办一些重要之事!”
敬晖一醒神。
“如何做?”
“身后有建安王武攸宜的探子,派几个人回头跟他们争执即可!”
“行!”
敬晖二话不说答应了,但又有些放心不下,小声道。
“鄯侯,凡事不可矫枉过正。”
“绑架李长史这样的事情,毕竟还是过头了,你须小心慬慎哪!”
“否则最后,就算是扳倒建安王武攸宜赢了这一场,鄯侯自己也要搭进去。那也太不值了!”
“多谢老将军关心。”
李行周微笑的拱手拜谢,说道。
“但请老将军放心,李某办事一切自有底线,绝对不会出格!”
敬晖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以鄯侯的胸襟、见识与胆魄,想必不会在大事面前犯糊涂。倒是老夫多虑了。”
“老将军,有话以后再说。先掩护我脱身!”
“这好办!”
片刻后,几名军士佯装尿急向敬晖告了一声离开队伍去方便,一眼发现了身后几个贼眉鼠眼的盯梢。
军人都是火爆脾气,一言不和就推推攘攘的闹了起来,眼看还要动手群殴。
场面很快大乱,一阵鸡飞狗跳。
李行周混在队伍当中在一群牛高马大的军人掩护之下。
早就脱去了身上的铠甲战袍,混在围观的人群之中,溜之大吉。
......
王行衍与阿保机,早就给李行周准备好了一份大礼.
就等李行周来太原城、进大都督府来收取了!
沿着一路上特殊又隐蔽的标记,李行周找到了太原城中的一处佛寺的后院。
佛寺并不大,香客稀少门可罗雀,可见平常的香火并不旺盛。
这种地方用来藏身,是最好不过。
一则出家人不问方外之事,二则官府和衙门也特别容易忽略这种地方。
李行周没有走正殿,直接翻墙进了后院,面对一片树林。
刚刚一脚踏进树林,布谷鸟就叫了。
“都出来吧!”
李行周笑道.
“你们这群没出息的嫖客!”
树林里果然闪出了几个亲卫队的人来,当先一个就是马燧,笑嘻嘻的上前。
“鄯侯,你总算是来了!”
“少跟我套近乎。”
李行周板着一张臭脸,说道。
“你们知道丢人吗?”
“是挺丢人的。”
马燧一脸通红,挠着头嘿嘿的傻笑,
“好些个兄弟被人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