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个从清河来的士子,只因以前从不曾听过这人,是以那名字也就没记住……那里是不肯说!实实是没记住,诸位便莫要再逼问了”
“反正不是姓崔。”
“噢?居然是个无名之辈!”。
那几人本来听说是清河来的人,本来还有几分意思,但是一听不姓崔,顿时意兴阑珊起来。
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无名之辈?
实力差距太大嘛,这新老花魁之争还有什么看头儿?
叹息声中,桌上又有一人又开口道。
“鱼大娘子勇气可嘉,只是用心太切竟至于进退失据了。”
“不过东方兄你可知道她这次所唱的究竟是什么歌诗?”
“不知”。
东方虬漫不在意。
“又何必知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赞。
“好豪气!”
恰在这时,一身喜庆华服的王夫人接受完来宾的贺寿后笑吟吟的走了出来。
满院宾客随即起身。
那桌席面上的闲谈也自然结束。
奴仆们鱼贯而出,各式海陆珍馐流水般的送上来,寿宴这就正式开始了。
今天受邀来王府的歌儿舞女极多,基本上每一进院落都有歌舞助兴。
但所有来宾看歌舞的心思却都集中在主院儿,也就是李行周所在的第三进院落里。
酒席开宴的同时舞表演也随即开始。
李行周依旧站在窗户边上,仔细的看着演舞台上的表演。
酒过三巡,宴饮气氛已到**,凝脂如玉般的李白狮正式上场了。
只见她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一袭明黄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
李白狮一曲健舞可圈可点,不过李行周的兴趣却不在这上面。
李白狮随后唱出的歌诗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如水的琵琶声中便听李白狮放声歌道:
“白马甜榴,一实直牛。
白马甜榴,一实直牛。
白马甜榴,一实直牛。”
这是首古体诗,押十一尤。
诗本身不错,又有李白狮以增辉色,所以此诗不等唱完,便已彩声四起。
及至李白狮唱完全部歌诗,更是赞声如潮。
东方虬安坐不动,脸上的光彩却益发的盛了。
此言一出,同席者纷纷称是。
当此之时,众人皆都认定今日所谓的前后大花魁之争已无悬念。
无论鱼幼薇如何不甘,在容貌技艺不相伯仲,只能以歌诗见高低的情况下,她已是必输无疑。
姜还是老的辣,诗坛盟主,这地位毕竟不是白给的。
鱼幼薇所唱还能超越这一首不成?
正在这个时候,王夫人起身离座向其它院落走去。
而跟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也慌忙起身离开了。
其实,以她的身份本来也没有必要这么做,只是她天生爱热闹的,因此就有了这样一个举动。
这原本是无心的举动,但在院中许多贺客看来,王夫人的起身离去似乎更加佐证了他们的看法。
看看,连主人家都走了,说明今天这场歌舞的**已过,后面该是没什么看头了。
能坐在这个院中的要么就是官职高,要么就是极得圣眷。
譬如那东方虬虽然只是五品学士,但近来圣眷正浓,所以才得以入此主院儿奉坐,饶是如此,也被安排到了顶边缘的座次。
在座的既然都是高官,自然也忙。
眼见寿也贺了,酒也吃了,主人也去了别院儿,而且正主太平公主也没有回来,于是就有了要走的意思。
但他们刚刚起身,便见演舞台上走出了如花似玉的鱼幼薇。
今天安排歌舞的人也是一手好算计,直接将鱼幼薇与李白狮排在了一起。
鱼幼薇一出,本已起身的人便又坐了下来。
心里想着,毕竟是一代花魁,,好歹听听她唱什么再走不迟。
李白狮跳的是健舞,鱼幼薇则以一曲软舞应手儿,刚柔之间各擅胜场,实是难分高下。
一曲舞罢,众人皆知下面的便是歌诗了。
于是乎,原本颇有些喧闹的院落里无声的安静下来。...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