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时事情平息下去后一直到十二月,漯城再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柳青芜收到弟弟从南蛮边境寄来的第一封信时漯城开始下雪,腊八时大雪已经覆盖过了整个漯城。
柳青芜她们回来也差不多一年了,帧哥儿堪堪会扶着东西挪动两步,住在将军府里的曜哥儿已经会开口说话,腊八这天,柳青芜开了大门让桑妈妈派人分了不少粥出去,也就是这样皑皑白雪宁静的日子中。
十二月初十这天,霍家大房那边忽然出事了。
大房嫡长孙佑哥儿在玩雪的时候忽然昏倒,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等他们去请大夫过来看已经来不及了,大夫说的话让霍家大老夫人当场晕了过去,佑哥儿没得救了。
霍靖明成亲六年才有了这么一个孩子,夫妻二人就佑哥儿一个儿子,就是这大房上下仅有这么一个宝贝嫡孙。
就是白天吃过了早饭后丫鬟带着佑哥儿在院子里玩,霍靖明的妻子井氏就站在屋檐下,忽然间佑哥儿倒在了雪地里,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也就是那点时间而已,请来了大夫看过却说是回天乏术。
霍府这边柳青芜听闻消息也愣了许久,她见过佑哥儿,十分可爱健康的孩子,比硕哥儿就大了半岁,如今也不过四岁的年纪。
柳青芜想了想换过素服前去霍家大房那边,外屋内醒来后的大老夫人哭的是痛彻心扉,内屋中留着好几个大夫,就在柳青芜进来前一会儿,进气少出气多的佑哥儿就这么去了,柳青芜站在门口,霍大老夫人又晕了过去,内屋的大夫匆匆出来给她施针。
过了一会儿她幽幽的醒过来,其中一个大夫走出来,神情凝重的很,“霍老夫人,孙少爷嘴唇泛黑,应该是中毒了。”
大老夫人这还没缓过来,听闻孙子是中毒而死的,神情呆滞在那边,还是霍大老爷缓过神来,赶紧让人把孙子一早吃过的东西都拿过来,倒掉的那些,翻也要翻出来。
“是什么人这么狠心要孩子我的儿啊。”大老夫人怔在那儿,忽然一声嚎哭,瘫坐在了地上又晕了过去。
外屋乱成了一团,柳青芜此时也不好上前说什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走廊里来来去去都是丫鬟,端东西的,送药的,还有霍大老爷派人出去报官的。
柳青芜没有等到官府前来查案子,她只知道官府若插手,那么佑哥儿就要被带去衙门里验尸后才能确定死因,中的是什么毒。
大老夫人不愿意孙子受这个苦,醒来之后万般的不愿意衙门对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动刀子解剖验尸,谁都拦不住她,大老夫人出了霍家跑到了官府,阻止仵作验尸。
佑哥儿吃过的东西都一并带去了官府,食物里有毒,而孩子的嘴唇发黑,有中毒的迹象,官府讲求证据,要确保孩子中的就是这毒,死因也是这个毒所导致才能顺案而查。
霍大老爷忍痛拦下了大老夫人,“你就别坚持了,你要让孩子走的安心,总该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官府这边才能替咱们佑儿做主。”
孙子都被毒死了,还提什么家丑,霍家大房就这么一个嫡孙,有两个庶出的成亲后早就搬出府离开了,家中不可能会有人要害佑哥儿。
大老夫人想明白过来这些,倒在霍大老爷怀里失声痛哭...
本来去世后该择时安葬,霍大老爷家把佑哥儿送去了官府,包括和这件事有所牵连的人,让官府彻查了霍府上下。
十二天这天,官府查到了一个城东的小户人家,这个小户人家中有亲戚在霍家厨房里当差,官兵在这户人家的床底下发现了放银两的箱子,从中还有两百两银子。
带回官府后审问,线索直指了霍家,而这个霍家,不是霍大老爷家,而是霍家二房。
小户人家的银子从何而来,霍家这边有人出来拖她办事给的,霍家出来的管事塞给她一包东西,让她在亲戚出来采买东西时在霍家孙少爷的吃食里下药,为此那管事还特别告诉了她什么东西才是专门买给霍家孙少爷吃的。
本来嘱咐的是只下一点,分许多次下药,这样的话不会引起注意也不会致命,不知是佑哥儿吃多了,还是不小心下的多了,前几天都没有异常,这一次佑哥儿吃过早饭后直接倒在了雪地里,去了。
霍大老爷知道这件事时气的双眸腥红,官府派人去了霍家把霍家老夫人和霍家老爷请了过来,刚进门时候大老夫人就扑了上去和霍老夫人扭打在了一块儿。
官府的人上前好不容易将两个人分开,大老夫人瞪着霍老夫人和霍老爷,“你这个黑心肠的东西,你还我佑哥儿,你还我孙子,你们这不得好死的东西,你们会不得好死的,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霍老夫人收拾着凌乱的头发,狼狈的坐到了椅子上,呵斥道,“你发什么神经,我什么时候害过你的孙子了。”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派人收买人在东西里下毒,我们佑哥儿怎么会出事!”大老夫人被人拖着还是不肯就范,愤怒的看着他们,“你们不得好死,你的孙子也会不得好死,杨明蓉,你会下地狱。”
“我派人收买人在东西里下毒,你有什么证据。”霍老夫人终于大概的收拾好了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端坐在那儿看着衙门里的人,“大人,请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儿被人下毒致死的事,霍老夫人皱着眉头否认,“那小门小户说是我的管事交给她的,她可有证据,再者我也没有吩咐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