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清楚丈夫是故意躲着自己,可接连三四天,许氏等不了了,她即便是什么都不问他也不应该这样,怀着这月份的身孕,情绪一激动,一早起来下腹一股热,吓的方妈妈赶紧去请大夫,此时柳尚义才匆匆赶来看她。
大夫的诊断结果是动了胎气,这月份见红很容易引发早产,属严重了,让许氏静卧在床,等到出血的状况停止后减少走动的时间,余下的时间尽量静卧,更要保持情绪稳定。
等到大夫写完保胎的方子,方妈妈跟随着出去柳尚义才走进内屋,许氏微苍白着脸色靠在那儿,看到他过来,泪水盈在眼中,抿着嘴有些委屈。
“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柳尚义坐下来,许氏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明知他是去了姨娘的院子,她便还是要这么问。
“近来公务繁忙。”柳尚义拉住她冰凉的手说的温和。
此时许氏也不会说穿,依在他怀里,轻轻的锤了他一下,“再忙也不能不来看我和霖儿。”
“是我的错,害你担心了。”柳尚义摸了摸她的头发,几日来的浮躁终于有了一丝平静,同样平静的还有许氏,这几天她一直处在恍然若失的感觉中,直到他回来,这才安心一些。
良久,许氏抬了抬头喊了一声,“尚义。”
柳尚义低低嗯了声,许氏叹息着开口,“你是不是觉得亏欠了她。”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柳尚义换了个姿势搂着她,背靠在床沿,低头忖思。
“如果要算这亏欠,也许从你娶她的时候就亏欠起来了,你不是自愿娶她的。”许氏的伸手抚上他的胸口,柳尚义眉头微蹙,似乎是在琢磨她这句话。
“这也亦不算是亏欠,而是错的人。”许氏的手回到他的手边,五指与他交叉在一块,合拢相握,她的声音轻柔,遗憾,“若是她嫁的不是你,也许不会如此,可你们相互并不中意,不是吗?”
“你娶她,我嫁给别人,都不会过的幸福。”许氏要告诉他,这不是亏欠,而是不合适,家族的门第观念造成了这一切,若是当初柳家同意他娶自己,就不会有慕氏早逝的局面出现。
“我是亏欠了她。”半响,柳尚义缓缓道,许氏脸上的神情一僵,柳尚义低下头来看她,语气温柔了许多,“逝者已矣,我既已经亏欠了她,更不能再亏欠了你。”
许氏是喜极而泣,有什么比他自己想明白更让她高兴的,她最在意的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他心里有了芥蒂,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许氏抚在他身上,嗯了声,“我知道,你不会辜负我。”
“我怎么会辜负你呢。”柳尚义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再抬头时,眼底那一抹晦涩早已经掩藏的一干二净...
许氏这一胎怀的真不太稳当,躺了数日,许老夫人还特地前来看她,还带了刚生了孩子的三嫂杨氏。
许三夫人杨氏两个月前刚生下儿子,如今身子还丰腴着,坐下来和许氏聊得最多的就是育儿经。
聊过了大半个时辰,许老夫人这才开口,“婷儿啊,娘有个事要你帮忙。”
许氏也知道这一趟过来不只是看望自己这么简单,只是来看哪里需要这么厚的礼,点了点头,“娘您说,什么事。”
“是关于你三哥的。”许老夫人笑着,“你三哥他做这通判可有五六年了,一直都没能提拔上去,你大哥二哥也帮不上忙,你大姐二姐家的就更别说了,如今那边不正提拔着人,你让姑爷帮帮忙。”
“他自己也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差事,漯城那边的怎么插得上手,娘您太抬举他了。”许氏对这官场上的事儿不懂,但多少明白些其中的绕路,什么事都一样,那得有这个能力帮忙才能。
“你爹早就有消息了,那仪都的盐运司副使要调任,回漯城复职去,这差事不就空下来了,只要其中有人认识的,周旋一下,让那副使推荐你三哥,柳国公府在仪都也算是大族,谁不买姑爷一个面子,他认识的人多,这不就能让你三哥得了这空缺。”
许老夫人这么一说,许氏有些心动,她当然是想娘家人好,娘家人鼎力了,她在这柳府中腰杆子才能硬,但她从未和柳尚义说起过这种事,“这,能行么。”
“怎么不能了,那可是个肥差事。”许老夫人挤了挤眼,“到时候成了,你还怕你三哥不感激你。”一旁杨氏也是笑呵呵的恭迎着,若不是许家找人去疏通,那副使压根没理睬,也不会想到这儿来。
“都是自家人。”许氏心中更是起着意了,不过还是谨记着柳尚义过去和她提起过的,问许老夫人,“三哥做通判这么久,少说也做出点成绩来,按理说大哥二哥可以帮得上这个忙,那盐运司副使差事再肥官级也没大哥二哥高啊。”
许老夫人脸色微变,随即这笑容更大了,“你这丫头,你大哥二哥也高不到哪里去,若是像国公府这样,就是官儿再小别人都瞧着你有出息,你三哥这么些年成绩自然有,可不就是咱家帮不上这忙。”
许氏看着许老夫人,“娘,您可别骗我。”
“死丫头,你三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许老夫人脸孔一摆,“你也不想想,你几个哥哥有出息了,你往后在那人面前也有底气。”
许氏脸色微凝,想了片刻,答应了下来,“等他回来我和他说。”...
许老夫人带着儿媳妇高高兴兴的走了,夜里柳尚义回来,许氏和他提起了这件事,“若是能帮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