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娘也不是这两天就派人去说亲了,我再看看。”柳老夫人拍了一下他的头,柳思衡嘿嘿的笑着,“那祖母,您可得好好看着才行,保管您看了会答应。”
“混小子,说的什么话。”柳老夫人被他逗乐了,伸手要打他,柳思衡脖子一缩,也不躲,讨饶道,“您打吧打吧,打完可得好好看。”
“走走走,赖皮猴一个,看着你就心烦。”柳老夫人笑着把他赶了出去,等柳思衡离开,她这笑也维持不住,脸色又沉了下来,像是在思索什么...
要打听沐王府的事儿很容易,沐王府的两位嫡出的爷很有出息,是沐王府的骄傲,沐王府另一大光彩点就是一府的庶子女。
柳老夫人打听来的消息,沐王府十一个庶女,六个已经出嫁,两个孩子议亲,孙子说的沐王府九姑娘的亲事确实还没被提上议程。
而沐王府这么多的孩子,最小的庶子女年纪还是沐王府嫡长孙的年纪大,一大家子,光是这辈分外人看着也头晕了。
沐王府九姑娘人品尚可,有个庶出的哥哥,已经成亲生子分出沐王府,像这样的王府,若是只有一两个庶女,出嫁后王府还会帮衬,一群的庶子女,出嫁后那就多等着关门自己过日子就成了,有个庶出的兄弟还稍微好一点,沐王府九姑娘的这个哥哥如今是春坊中允,正六品的官。
打听完了这些,柳老夫人还打听了这沐王府对他们的态度,庶女出嫁,嫁妆肯定是丰厚不到哪里去了,不过柳家来结这门亲,沐王府肯定是愿意的,在这上头因着亲家的家世也不会给的太差。
之后,柳老夫人把长子和长媳妇一起请到了缀锦院里说起了这事。
李氏已经把去说亲的礼都备好了,老夫人让她等两天,她起初也不知是何意思,如今把丈夫和自己都叫来,一听是沐王府庶女,她当下就不答应了。
“娘,且不论老爷任的是什么官职,我们好歹是国公府,思衡不是长子那也是嫡出的二少爷,这一个庶出的。”还是一群中的一个,李氏早前是想都没有想过的,“思衡现在还年轻,他不懂这些,我们能为了他不好。”
“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会不明白,不过你儿子是什么性子,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柳老夫人自然是知道这不是一桩好婚事,门不当户不对,“思祺从小到大没让你操过心,思衡那孩子虽然顽皮,但也是省心的,这是他第一回到我这儿来求,若不是心念着想求娶,这孩子也不会说出口。”
“可是。”李氏默了声,儿子什么性子当娘的她自然清楚,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样子,越是如此,一旦有想要的,就越难放手。
“沐王府我也派人打听过了,你们若不放心可以再去打听打听,主要还是你们拿主意,我也就是替他和你们说说。”柳老夫人看着他们,大房这边的婚事她一向不插手,若是儿媳妇还坚持的,那她也不会站出来说什么。
柳尚荣严肃着脸想了一会儿,转头看妻子,“派人去打听一下。”这就是要顺了儿子的心意,李氏脸上有不赞同的神情,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等着夫妻二人离开了缀锦院李氏才道,“思衡如今还年少,这件事怎么能顺了他的意思,娘疼他没有错,怎么你也。”
“你别忘了二弟的事。”柳尚荣看着她淡淡道,李氏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变幻,“我没想到这层上去。”她一直觉得自己儿子不会做出小叔子这样的事来。
“娶妻娶贤,思衡也不是要靠妻族来走这官场,沐王府好歹谁都不沾,以思衡的性子,按你的意思来,以后少不得磨合。”柳尚荣这个做哥哥的,其实对弟弟那一堆子糟心事早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谁家没有磨合的,我们最初做夫妻时不也磨合了一阵子,他年少考虑不周全不懂事,娶妻娶贤是没错,我和娘替他选的也不差,他会明白咱们的苦心的。”李氏兀自坚持,沐王府家的九姑娘再好,那这漯城比她好的姑娘,家世也好的多了去了。
“慕侯府当时也是一桩好亲事,慕家姑娘在仪都当时还有美名的,娘给二弟定下亲事是,说的话和你一样。”柳尚荣看着李氏缓缓道。
李氏脸色微变,这些她也都是记得的,当初给小叔子说亲时她也已经加入柳家。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李氏心中有些松动,可还未完全的同意这件事,她始终觉得儿子和小叔子是不一样的人,再者许多人说亲都这么过来的。
直到她接连五六天看着儿子茶不思饭不想,看书都能把书那倒了,精神萎靡的样子,李氏心中这坚持一下就松掉了大半。
后来,李氏在柳思衡的书房里发现了许多儿子写的诗,其中还有半张纸上面写着这么一句诗:君欲绝尘弃人间
永伴伊魂游黄泉。
再后来,李氏就答应了前去沐王府说亲...
等到五月的时候柳家和沐王府把这婚事定下来,柳思衡的相思病一下全好了。
李氏后来也发现了儿子是装的,就是想着法子让自己答应下来,此时再去说他,也没能说什么了,亲事都定了。
派人把婚书送去了沐王府,日子定在了第二年开春三月。
柳家这边柳思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