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们,站起身来,你们仍在帝国的治下,曾经给予你们苛税与暴政的卑劣之人,你们要亲眼看着他走向末日!”
“约翰!审判庭没有给我定罪!你不能杀我!”
“审判庭?难道你想说,你是帝国的合法公民?还是帝国承认了你的贵族身份?”约翰淡然笑道,“你只是一只生长在伊庇鲁斯人民头上的蛆虫而已,处死一只虫子,难道我还要向元老院与审判庭报备吗?”
如果说四百年前皇权仍要受到审判庭与元老院掣肘的话,如今,应该是帝国皇权专制前所未有的顶峰。元老院亟待重建,审判庭受君士坦丁十一世直接驱使。
巴列奥略王旗之下,巴列奥略即是律令。
“哥哥,你要想清楚……对达里亚尼的手段越残忍,其他的军阀反抗就会越强烈。直接冲突,是我们最不愿意接受的结局。”
“索菲雅,虽然眼下帝国统治的疆域不及鼎盛时期十分之一,但你知道,我们究竟统治着什么吗?”
索菲雅稍加思考后答道:“如果帝国封疆万里,君士坦丁堡的圣座就不可能辐射到国土的每一个角落,每位贵族或统帅或地方总督代为管理这些疆土,我们统治着他们,他们替我们管理更下层的臣民。”
这就是西方封建法理最基础的思想,也统治着绝大部分国家的法律核心——我的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
这个理念,贯彻在帝国每一位贵族心中,当然也包括王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绝大部分封建统治者的心中,治理国家最好的办法就是治理好自己的直系封臣。
“索菲雅,实际上,这些公民,才是帝国统治者的根基。金奇曾告诉过我一句来自东方的名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他们在为帝国提供赋税,为帝国提供兵源,帮助帝国传输贸易,帮助帝国布施信仰。”
约翰向瓦西卡示意道:“开始吧,让帝国的公民们来迎接新的政策。”
“约翰!庄园地窖里有我的……”
达里亚尼根本就没想到这帝国皇储行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没有给自己任何请求帮助的机会。此时他也只好动用各种手段尝试延缓自己的死期。
只是约翰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他凑在达里亚尼身旁,低声道:当我把整个比耶斯村的
“哦对,公民们,虽然重建伊庇鲁斯同样需要大量资金,达里亚尼庄园中所寻获的所有资金,会以各户人口的需求,以补偿的形式赠送。”
……
“约翰殿下万岁!”
“约翰殿下万岁!”
“约翰!你会后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达里亚尼已经被两位世俗骑士架上了刑场中央。
这一行人当然不会特地带上一个刽子手,这项任务,临时就由瓦西卡担任。
“后悔吗……当初在君士坦丁广场,我当着整个卫戍军团所有人的面,杀了他们的一个指挥官,我被整个帝国的贵族暗地里辱骂了大半年了,你看我后悔了吗?”
约翰背着手,缓缓走下了刑场,而整个集市的气氛,在这一刻被推到了最高潮!
噗嗤——
骑士重剑削铁如泥,何况只是达里亚尼的脑袋。虽然有一部分女子或儿童在这一个最终别过头去,但约翰深知,整个伊庇鲁斯,一个时代的大幕,即将闭合。
集市上的欢呼声震撼人心,满目的血红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其余未被处刑的达里亚尼的走狗,激发了这些平民最原始的复仇的怒火。
“莫雷,瓦西卡,留下两个世俗骑士善后吧,我们去达里亚尼的庄园看看……哦对了,索菲雅,给父亲写一封信,这里需要一些人手处理比耶斯村后续的事务。虽然达里亚尼已经被铲除,也不能让这里彻底陷入无政府的混乱状态。”
“还真有共治皇帝陛下的气势了呢,我!亲!爱!的!哥!哥!”
……
伊庇鲁斯地区的丘陵十分密集。山地堡垒让一些重要的城镇显得易守难攻。
达里亚尼把自己的庄园建在林木茂盛的半山腰上似乎也是别有用心的。
整个庄园,用料之珍贵,装饰之华美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而庄园之中的前院,引种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珍奇植物,有些东西约翰在斯洛乌花园之中也是闻所未闻。整个庄园的主体建筑更是整整有四层之高,比起一些地区的总督府,达里亚尼的庄园也华贵了无数倍。
当然,庄园里的居住者,对约翰似乎有些敌意……或者说是看到约翰身后,全副武装的世俗骑士们,有一些恐惧。
胸甲上显眼的正教会纹章,足以让所有人感到胆寒。
那些状如宫廷仪仗,同样拿着骑士剑的小丑们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世俗骑士进入正门之后,他们甚至未战先怯,落荒而逃。
“之前,那个达里亚尼在刑场上说了什么来着?地窖里藏了什么?”
“哥哥,您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索菲雅摇了摇头,“这下可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你给比耶斯村的村民这么大好处,就怕一会儿会有一大帮的流民涌入比耶斯村。到时候,难免会爆发直接冲突,我还得另外写封信催一催乔万尼,让他赶紧带凤凰军团过来了。”
“其实我昨天晚上就想过这件事情了。爆发冲突实际上是迟早的事。只要帝国下决心治理伊庇鲁斯,就一定会引起一场大规模的贵族叛乱。我们很难确定他们到底会整合出多少人马,但是我们要随时做好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