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定要去提辆车!
朝着手、猫着腰,跋涉在风雪之中,王守业再次许下了誓言。
说来也真是无语,这李师叔都三十五六了,却整的跟小处男似的,三角恋受挫,就夺门而出不知去向了。
害的王守业还要带着李高与四名外卫,冒着风雪奔波在外四处寻找。
这茫茫大雪,王守业的骑术又差,自然只能靠两条腿去丈量京城的街道。
唉
真是越想越让人无语。
人老汉也打算跟他争啊!
当时拿着房契过去,就是想让他和那徐嫂一起搬到前邻去。
后来摊牌的时候,也都是那徐嫂在自说自话。
再者说了,徐嫂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人家无儿无女一寡妇,就想图一个安稳,图后半生能有个着落。
偏李伟是个烂赌鬼——这些日子去不了赌坊,他就每晚和四名外卫设局,有时候还拉上赵奎。
至于李高么……
显然也不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主儿。
“哥!”
正想些有的没的,李高突然指着前面叫道:“那就是裕王府东角门,我以前找咱妹妹借银子,都是请这里差爷……差人通传!”
每次都是上门借钱,亏你也好意思说!
王守业冲他翻了个白眼,举目望去,就见茫茫风雪中,显出一座诺大的宅邸,两只火红的灯笼高悬在门前,却并不见李高先前所说的王府侍卫。
想必是在里面避风吧。
“哥,你就放心吧,咱妹子现如今是王妃身边的红人了,守门的差人都得巴结着,待会儿我让他们通传一声,指定能见着彩凤!”
发现李伟离家出走之后,王守业等人先是在附近找了半天,然后又去了李家之前租住的地方。
结果都没有李伟的踪影。
于是李高就提出,自家老汉很有可能是来投奔女儿了,毕竟诺大的京城里,他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亲人。
所以一行人才会寻到裕王府来。
说实话,王守业早就想会会这李家妹子了,却万万没想到头一回见面,竟是因为这种理由。
说话间,一行六人就来到了王府门前。
李高方才吹的山响,真到了门前却犹犹豫豫的不敢拍门,最后还是被王守业催促,他才一面敲门,一面讪讪的分辨着:“都说王府的门钉是金的,我方才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是层铜皮。”
哐、哐……
这叩门的力道,就和他的解释一样苍白无力。
王守业只好上前抓起另外一个门环,狠狠的叩击了几下。
不多时,就听里面嚷道:“谁啊?谁在外面?”
话音未落,那朱漆大门便敞开条缝隙,从里面探出个顶盔掼甲的侍卫,狐疑的打量着门前众人:“你们是?”
“是我啊,李高!”
李高忙凑到近前,见那人目显茫然之色,忙又扒了帽子扯开衣领,露出整张脸来,赔笑道:“王妃身边的丫鬟李彩凤,是我亲妹妹!”
“噢”
那人拖长了音,上下打量了李高半晌,这才点头道:“没错,上回咱们还见过呢。”
“何止啊,见过好几回呢!”
李高见对方终于认出了自己,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请求道:“劳烦您去通禀一声,让我那妹妹出来一趟。”
“这……”
那人一手扒着房门,探出半截身子来,语重心长的道:“不是我要驳你的面子,这时辰,说不准娘娘和王爷已经歇下了,这要是惊了驾,莫说咱们担待不起,就连李姑娘怕也要吃挂落。”
说着,他顺势扬了扬手:“明儿再来、明儿再来吧。”
“别啊!”
眼见那侍卫就要关门,李高登时连忙抬手撑住,急道:“我找她有急事儿!”
“你就再急,到了王爷面前也是小事儿——等明儿再来,明儿再来也是一样的。”
那人有些不耐烦了,李彩凤虽然因为替王妃守丧,在王妃面前有了些牌面,但毕竟只是个丫鬟罢了,还管不到他们这些王府侍卫头上。
正待搡开李高,旁边却又有一人撑住了大门。
“你是?”
那侍卫皱眉打量着对方,脸上的不耐更胜。
王守业也不搭话,径自扯下腰牌来递给了那侍卫。
那侍卫狐疑的打量了几眼,又抬头道:“您是……”
王守业一挑眉:“不认字?”
“这……嘿嘿嘿……”
那侍卫只是讪笑。
“本官是山海监守备,因有一桩差事,希望能问彩凤姑娘几个问题,还请通融一二。”
“山海监?”
那侍卫脱口道:“可是前些时日,曾在沧州镇妖的山海监?”
不等王守业回应,后面便有外卫叫道:“在沧州镇妖的,正是我家守备大人!”
那侍卫吃了一惊,忙从门缝里钻出来,拱手作揖道:“不知竟是王守备当面,失礼之处,还望大人勿怪。”
“不必多礼。”
王守业还了一礼,又问:“不知能否将彩凤姑娘请出来?”
“这……”
“不成?”
“成成成,小人这就去通禀。”
眼见那侍卫急吼吼钻进了门内,一旁李高直面皮滚烫,跺脚立誓道:“哥,以后什么也别说了,这官儿我是当定了!”
呵呵
普通的中下层武官,可没有这等待遇。
也就是王守业这种简在帝心,又闻名京城的主儿,才能让王府侍卫另眼相看。
至于李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