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志强是吉林省延边人,1990年出生。
小时候,父母离婚,谁都不要茹志强。他的养父茹喜军、养母于正华收养了他。
养父母太疼爱这孩子了,视他为宝贝疙瘩。他家在农村,没什么稀罕东西。但茹志强要啥,养父母给买啥。到了上学年龄,茹志强的“主业”是打架,上游戏厅,奶奶偷着给他玩游戏的钱。小小的茹志强那就是一个“皇上”。16岁那年,茹志强跟别的孩子打架,那孩子被打急了,脱口说:“茹志强,你不是你爸你妈生的!”
茹志强脑袋“嗡”的一声大了,问:“咋回事?”
那孩子说:“你是要的。”
茹志强明白了,自己是被父母抱养的。被亲生父母抛弃,此乃莫大耻辱。他上前踹那孩子一脚,“你重说,说我不是要的。”
那孩子说:“你是要的。”
茹志强左右开弓给他一顿大嘴巴子,说:“我不是要的。”
那孩子被打服了,捂着脸说:“你不是要的,我是要的。”
茹志强哼一声,扬长而去。他坐在山坡上一直想到天黑。自己竟然是要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呢?他想来想去想出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亲生父母生而不养,不好。养父母对他视如心肝,好。既然好,就没什么可想的了。茹志强回家,继续享受生活。
他学习差,中学毕业没事干,养父母托人说情,让他参了军。2009年,茹志强成为盘锦市公安消防支队特勤大队抢险救援中队的一名战士,警衔列兵。
茹志强进了警营之后,很快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养父母对自己有多么好,而自己有多么的顽劣不堪。刚来的时候,茹志强在警营一天都待不下去,想回家,想见养父母。他只有一个念头,回家种地,让养父母清闲几天,打工、干零活都行,多多挣钱报答养父母。
当兵回不去家,他躺在被窝里偷偷哭。他想家想到扁桃体都发炎了,上医院做手术,战友们去探望他,茹志强想家之情略得安慰,但还是想家。茹志强三天两头往家打电话。家里地多,他问养父母雇没雇人种,养父母说没雇。为了省钱,老两口起早贪黑干,为他攒一份家业。茹志强听了更想家了。在新兵连,他想家嗓子发炎。下连队,他想家想得浑身起风疙瘩,吃饭、睡觉、训练都没劲头。
到了7·16火场,茹志强如大梦初醒一样,心里一下亮堂了。7月16日晚上,茹志强登上消防车上火场,7月19日下午3点,他宣誓成为中国共产党预备党员。茹志强可谓心潮澎湃,就两天的时间,自己被誉为浴血奋战的钢铁战士,他觉得人生真是奇妙,火场上的铁血考验打开了他的头脑心胸,让他感到人生的美好。
出发那天,茹志强所坐的消防车刚出车库,班长的对讲机里就传出了前车队长的命令:“我们的任务是增援大连油罐爆炸火灾现场,所有车辆时刻注意行车安全。”茹志强刚刚入伍半年,听到“油罐爆炸火灾”,心里开始害怕。
进入阵地,七八层楼高的大火翻过去,黑雾翻卷。茹志强听到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正在燃烧的四条巨大的输油管道不发生爆炸,把火灭掉,他心里十分恐惧。管道上的火从缝隙向外蹿,在管道上飞溢,往空中发射火球,比地狱还可怕,茹志强吓得心都没地方放了。班长大喊:“茹志强,跟我上!铺设水带。”他立刻跟班长铺设水带,架设水枪,不知不觉,他们冲到了阵地的最前沿,对着狂暴的油火怒射水流。心里的恐惧没了,填充了一股豪情。他们从输油管道爬过去,扑救地面的流淌火。这时候,爆燃发生,他们没躲。油火嗖嗖飞过来,他们没撤。班长干啥,茹志强干啥,包括帮班长扶水枪,这是主攻手才能担当的任务。他们或跪或站,或俯或卧,跟火魔展开近攻,直至打灭4根输油管道大火和地面的流淌火。
他们凌晨3点进入阵地,撤出时已经后半夜了。就在撤出阵地那一刻,班长说了一句话:“茹志强,你一个新兵蛋子,还真行。”
班长这句不经意的话,竟使茹志强愣住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我行吗?茹志强一直瞧不起自己刚进火场产生过的恐惧畏缩心理,班长却说自己行。
班长这句话比圣旨还灵,茹志强刹那间感觉自己顶天立地,什么困难啊、危险啊、死神啊,没什么了不起,他茹志强就是无敌战警。
后半夜吃点饭,茹志强随班长进入103号罐阵地。支队组建强攻罐内的攻坚组,茹志强壮着胆报了名。他想人家攻坚队员都不是一般人,自己才入伍半年,能行吗?但领导批准了茹志强的请求,派他和李增祥一起,由董成龙带领,组成第二攻坚组,进入罐内强攻。茹志强特别自豪,浑身是胆,无所畏惧,穿上隔热服,佩戴空气呼吸器,携带自摆炮进入罐内灭火。
罐内的条件更艰苦,浓烟、烈火、爆燃,脚下的浮顶不停鼓包。茹志强不管这个那个,领导让干啥就干啥。入伍半年就成为这么大的火场的攻坚队员,这种荣誉不是一般新兵所能拥有的。即使在那么艰苦的作战中,茹志强还在心里咀嚼着班长的那句话:“茹志强,你一个新兵蛋子,还真行。”茹志强也觉得自己真行,多苦多累多危险都无所畏惧,担当得起“勇往直前”这四个字。
作战到第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战友换班休息。茹志强望着星空畅想,就这么两天时间,自己进步竟然这么快,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