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廿五,永兴西城,天色蒙蒙见亮,咸军守城兵士警惕的巡逻在城头上。突然,一缕红烟隐隐泛着红光,迅速汇成一股烟柱腾空而起,巡逻兵士惊奇看着西北方向的红云烽火台停下脚步说:
“快看,好像是红云烽火台点着了。”
另一名兵士却说:
“这烽火是从西北烧来的,定是谁失了手点着了吧。”
“是啊,自古只有从南面烧来的红云烽火,哪有从北面烧来的,金雪狄人的商队天天打河上过,也没听说要打仗啊。”
鸿运烽火历来是从南向北烧,因为金雪狄只可能从南方侵犯中原,但咸国向长孙国修的红云烽火是从东南向西北修的,所以这缕烽火是从长孙国境内烧来的。
由于严重违反了常识,并未引起西城的守军注意,但红云烽火仍在向东南一处接着一处的点燃,直到妙天山下的烽火台点燃时,消息才到苏方义耳中。
“什么啊,西北点燃了烽火台!”
“启禀苏先生,红云烽火台确系从西北点燃一路少向咸国。”
御客飞快说道,苏方义突然脸黑如铁,他忙对身边汤钊说:
“快,速遣人去万川搬请掌门!”
“诺!”
苏方义话音刚落,门外御客又来禀报:
“启禀苏先生,有宗伯先生的电话。”
“看来真是出事了!”
苏方义火急去接电话,电话那头宗伯泰刚刚得到蒋杰的电话,才知道西北红云烽火台被点燃的消息。
由于永兴城西的炼钢高炉排放的烟尘,阻碍了东城的观察视野,所以东城并未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但轩云的视野非常开阔,有建设有八丈高的了望塔和二十倍望远镜监视,几十里外的情况尽收眼底。
发现烽火的第一时间,通报了蒋杰,确认是红云烽火,其第一通电话打给了宗伯泰,第二通电话打给了卢皋。
“蒋将军,消息确切吗!”
“千真万确!”蒋杰肯定道,接着说:“午时前就该烧到陔陵了,在下担心北海恐怕出事了。”
“若非误报,那就是了。你且稳定人心,我即刻禀报大王。”
言毕,卢皋挂断电话,坐在榻上半天无语,前来做客的焦木华不知电话中说了什么,但见卢皋面色凝重,也知道绝非好事,他说:
“是叶将军出事了吗。”
卢皋摇头说:
“恐怕是比叛乱更加凶险的厄难降临了,长孙国点燃了红云烽火台,已经烧过了永兴河。”
焦木华闻讯大惊失色:
“是,是腋目人!”
“恐怕是的,走吧,该去见大王了。”
“可大王现在听信谗言,恐怕不会相信,也许是叶将军陷入重围不得已而为之。”
“是有可能,但红云烽火台绝不会无故点燃,所有将帅皆知此理,即便是叛军,也不会杀害守台人,因此多半是腋目人在长孙北地上岸的。”
红云烽火台非传统烽火台,由御客负责定期检查,诸侯出钱出人维护,守备烽火台的人拥有除刑事责任之外的一切豁免权,所以绝大多数时候,哪怕是山匪强盗,也不会无故围攻红云烽火台,否则便有可能遭御客的围攻。
即便当年黑巾叛乱,占领地的红云烽火台依然维持着运转,可见红云烽火台在中原拥有超然的政治地位和军事意义,因此不会平白无故的被点燃,当然也从来没有从北方向南方点燃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