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没想到啊,堂堂梁天子,竟也有如此嘴脸,简直可恶!”
“梁国有诚道派辅佐,而诚道派以梁天子唯马首是瞻,故而诚道派所作所为,皆为梁国牟利。这也是我为相之时,遏制诚道派的缘故,其为梁国牟利,可以不惜损害所有诸侯利益,因此令人深恶痛绝。”
“是啊……”百里燕深有同感:“十多年前永兴河一战,安泰侯前来游说,劝说我王将叛军主力牵制在东线,好让梁国避免战火,而诚道派的广叔子,也来陔陵献计献策,其无不是为梁国牟利。
当时出于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为之。而今咸国强势崛起,梁国非但不感激我王,反祸害咸国,着实令人不耻!”
“邦交皆系于利,诚道派尊梁国为正统,利用梁国上邦地位,对下邦诸侯施以纵横离间之计,好左右牟利。黑巾军强攻梁国,也是为灭梁国诛除诚道派,以免遭其祸害。谁曾想,关键时刻永兴侯北还中原,还向梁国派出兵马,致使形势大变,灭梁已无可能。”
“那黑巾新增四天王,又是为何事?”百里燕追问道。
“孙国有三十二郡县,除了孙国陪都所在之外,其余三十一郡县皆需有人镇守,届时卫国、梁国从西向东进兵,黑巾军逐次东撤让出郡县,如此往后每两个郡,将有一位天王镇守。”
“我说呢,十二个天王已是一团糟,如今再曾四个,若非有大利分赃,岂能再曾四人。那你此番率军东进,可是为扑灭咸军、志军而来。”
“不错,宗主在与愚论派协商之时,以击退咸军、志军为名,将我调往东线。”
“那你出任天王,就未引起愚论派察觉?”
“这倒没有。我以淡出核心十多年,雄论道中认得我者已不多。而且雄论道、愚论派各有情报网络,因而愚论派知我者多,识我者却没有,加之早年我求学时,学得一口孙国话,倒也帮了大忙。”
“我说呢,你失去消息快一年,连个影子都没有,原来是坐上了天王。但你现在一反,雄论道岂不被动,这些将士的家小怎办?”
“这你大可放心,愚论派与卫国、梁国暗中媾和之后,或明或暗转走大量本派武官将卒家小,雄论道自不会受制于人,早于一年多前,也陆续将将卒家小,能迁的都前往了我派控制地界,一年下来,其实两派各自手中并无多少对方人质。”
“这么说,两派为了各自利益眼下早就分家了!”
“差不多吧。”
“但既然已经分家,为何没有闹到撕破脸的地步?”
“呵呵……”公孙岳无奈笑着:“愚论派处心积虑多年,悄无声息将雄论道兵马调至了外线,而愚论派兵马调往了内线。因此战事最激烈的东南、南线,皆为雄论道兵马,而西线、北线战事缓和,皆为愚论派兵马。
但是震天火、黑火分出现在长孙国后,北线开始吃紧,去年咸军、志军攻破了彭源,兵进下关、昌尹,攻入了神通的地盘,眼见东线吃紧,而西线缓和,神通、雷霆、圣焱的兵马被顶在了外线,愚论派想撕破脸也没这个胆,故而想用我派兵马前来填坑。”
“哼,玩来玩去,玩的还是自己人。十多年前便我早说,黑巾军绝成不了气候,如今应验了吧。不过你现在这么一反,雄论道会如何处置?”
“千岁、龙渊正与志国、公良军秘密媾和,一旦愚论派与卫国、梁国达成最后条件,所有兵力都会压向东线,届时我派将没有任何好处,因而与志国媾和最为有利。”
“如此说,卫国、梁国和愚论派尚未谈妥条件?”
“正是,卫国吃下孙国全部郡县之后,必然激起各诸侯国的不满。因而需要黑巾军将中原诸国尽数击垮。如此卫国吃下孙国之后,中原各国短时之内将无力联手合击卫国。
但如此代价太大,因而愚论派想以最小的代价换取卫国、梁国的条件,所以想用我派与卫国宿怨的弱点,迫使我派东调打头阵。因而雄论道主要部众与子弟,借此机会以督战为名,多数迁移到了东部郡县,留守神都的只有宗主与为数不多的元老、子弟。”
“原来如此,难怪千岁、龙渊如此胆大妄为的在东南放水,原来还有这等内情,竟然连御客都不知晓。但既然你等已在东线媾和,愚论派知道吗?”
“知道又能怎样,两派手中已无制衡对方手段,各自兵马皆有地盘,哪有只许他们媾和,不需我等自救的道理,战线如此之长,其也难以难以节制我军。
但粮草一直掌握在愚论派手中,东线雄论道数十万人马所需粮草都要他们供应,难以彻底摆脱其控制。此外数十万人马一夜哗变,如何接手将极为麻烦,仅粮草供应一事,每年所需至少上三百万石,遣散安置更是一大笔费用,因而此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所言极是啊……”百里燕无奈叹道,对此深有所感,他遂即又说:“本帅上月收拢了降兵俘虏四五万人,加之最近降服的民军、民夫,总计有六万多人,兵卒的安置尚可裁减为民,而武官的安置才是最为要命。
他们既不想革去兵权,又不想失去金银,如此一来,兵员无法裁撤,而国库还要支付大量粮草供应,开销极为巨大。
眼下还只是七八万人,照眼下这继续发展,日后投诚者少说二三十万,甚至更多。如何安置和削权都是极大问题。”
百里燕招降纳叛之初,只想到加速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