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也许并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所谓的朋友,也不一定就如你所愿的那么可靠。
马壬恃不可否认无论是在身份地位还是在修行之上,他都差着范思文很大一截。这种距离随着年龄增长而越拉越远。
在马壬恃遛狗逗鸟地混进与都城之时,范思文便在鹅湖书院刻苦勤奋,其才情就连都城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都有耳闻。在范思文回京之后还特意召见了一次,大为赞赏,并承诺可为其在朝中谋一官职先行历练。这种历练,也直接是在范太尉所属门下。这种让所有人嫉妒地待遇,却被范思文以年幼,学识不足而拒绝了。陛下没有动怒,随其心所欲。这恩宠,怕是绝无仅有了。
马壬恃会觉得自己是范思文地朋友吗?
当然不会!
他知道自己地几斤几两,以范思文阴沉谨慎,无利不往又极其爱惜羽毛地洁癖,一旦自己失去了利用地价值,便很有可能被灭了口!
如果范思文真把自己当成一个拉拢地“朋友”,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他对自己做了深入准确地调查。
这一个多月以来,范太尉所属太子一党,动作频频。
因为,据说皇帝生病了。
当他问起在宫中地老爹时,回应地便是冷冷而严厉地斥责,让他少去打听,也少去参合!否则要打断他的腿!
用原话来说便是,你就是一棒槌!被虚头巴脑地参与这场腥风血雨的争斗中,一个不留神便是满门抄斩地结局!
他对范思文心存顾忌,很多的事告诉自己,让自己参与看到他的手段,为的便是震慑和拖他下水。
如果范思文真的对他或者说是对他的父亲没有半点顾忌,也就不会采取那么多迂回地手段了。至少说,范思文还不敢动他!所以,他色厉内荏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态度。
范思文看着情绪有些激动地马壬恃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这种吵闹。待到马壬恃说完,他脸上恢复波澜不惊地神情,慢慢地道:“如果说,我能为你们争取到一副免死金牌呢?”
马壬恃闻言一愣。免死金牌便是即使范有叛国罪,也能免其罪。
范思文,眼神淡淡地瞥了一眼马壬恃,声音里满是一种蛊惑,道:“马兄,你是担心我拿不到这个嘛?挑明了说,我足够代表我父亲,我父亲在天子那里的地位,你不该不知道吧?”
马壬恃抿嘴沉默,太子对范太尉言听计从。而范太尉很重视范思文这个有才能的小儿子。
范思文见着马壬恃神色里有些松动,加重了猛料,道:“马兄,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你是想要继续过着现在这种美酒佳肴,美人在伴的逍遥日子,还是想要在我们取得大势之后缩头缩脑地过日子?”
马壬恃抬起了头,眼神锐利地望着范思文这些略带威胁之意地话语。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他从小就耳濡目染。
谁都想成为那个“将”,而不是那万枯骨中的一个。
以他混迹都城黑道多年地经验来讲,他也明白墙头草的结局不会比背叛者地要好。
别看宁安王好似风光,大有前途。可到底底蕴是薄了许多。就算是七王爷掌握了一大部分兵权,通过范思文的一通分析,真正能忠于七王爷的有多少还真不好说。
太子一党,经营过年。还都是文臣为众,那些看着和熙笑容地文官士子,动笔地时候远比那刀枪地武将要阴狠绝情地多。
师帅陆长风便是败在了他们那些人地嘴巴和笔中。至今都蒙上了一个叛国地虚构罪名。
范思文无视马壬恃地目光,轻声笑道:“雪中送炭还是锦上舔花,我觉得马兄是个聪明人,应该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马壬恃低声叹息一口气,神色灰败。很大程度上,他被范思文说服了。他抬起头不甘心地问道:“为何范兄会找上我?而不是直接去找我父亲?直接说服他不是更好嘛?”
言外之意便是,他不过是一个庶出地纨绔子弟,比起他那些手握兵权地兄长都远远不如。
范思文见马壬恃态度转变,便知道他基本已经被自己说服了。也不打算继续与他试探下去,开门见山地道:“因为,我知道。你才会是马家下一任地家主!”
马壬恃神色忽然变得阴冷。
范思文温而不见,望着清明河上渐行渐远地船舶,道:“如今也不与范兄藏着掖着了。你所做出地纨绔胡闹,不过是一种伪装而已。这便是身处大家族地无奈。我们总是害怕家族太过强盛而引起帝王猜忌。你已经有了两个大有前程地兄长,成为将军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听闻当初范兄酒后与靖安郡王地儿子魏无忌在青楼争风吃醋,拔剑相信差点砍死了他。据我的调查,魏无忌看着似被砍了很多刀。一个酒醉之后地人却仍然保持理智不伤其要害,你说奇怪不奇怪?”
范思文转头微笑地问着马壬恃,“这段时间来,我一直在观察着,你又何尝不是在观察着我?你是聪明人。”
马壬恃将眼中凌厉地目光收了回来,就连那酒醉的憨意也不见踪影,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道:“唉……范兄,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不得不说,这段时间的接触中对于范兄所设计地手段让人大开眼界。”
范思文没有因为被夸奖而得意大笑,指着远处依旧繁闹地夜市,道:“江山代有人才出,真是我辈风云时!范兄,何不与我携手一搏,共享这人间美景?”
马壬恃没有被范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