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是只有开始就不结束的。小时候以为丢掉的东西可以找到。长大后才发现,得到过的母爱,父爱,兄妹亲情,友情,也已经随着岁月慢慢地失去。
有的自然而然,有的吃相难看。但也就是感情本来的样子吧?
风卷残云之后一片狼藉。
顾道明完全没了一个富家公子地优雅吃相,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饱嗝,一股难闻地气味顿时散发出,盖过了弥漫地血腥气味。他抹了一下嘴,以一个舒服地姿势躺在那里,仰头望着破碎地瓦砾,想去透过那些
黄小炜至始至终都没动过一口菜,面无表情。端起碗又轻轻地抿了一口酒。对于顾道明的吃相,视若罔闻。
“以前,最快乐的时间便是半夜爬上来楼顶,躺在瓦砾上看这星辰月光。”顾道明双手枕着后脑勺,以一种慵懒地低声说道。“清柔总是揉着惺忪点眼,眼巴巴地望着我,要我带她一起上去。然后我们俩便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夜空,清柔总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呵……”说完之间,顾道明脸上难得的起了一种温柔之色。
黄小炜闻言放下酒碗,顺着顾道明地目光望了过去。
瓦砾之上没有星辰,没有月光,有的只是一片的漆黑。
她转头望着逐渐黯淡地篝火,神情有些忧伤。她的童年,只有自己一个人爬到树顶之上,唯一的目的便是那里可以看到小院子之外地熙攘热闹。剩下地便是佝偻的老妪和一直忧郁冷淡多于关心地母亲。而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总是远远地以一种她至今都难以理解地眼神看着她。
童年地道路如此地拥挤和寂寞,只是因为他们得到地爱都极其稀少的。
“清柔现在怎样?她还好嘛?”顾道明悠悠地问道。那是他妹妹,同父同母地亲妹妹,真正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是一个从来都没有野心地柔弱女子。自从嫁给了青云之后便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如果说在这个世界对谁真的有所亏欠,那个人一定是顾清柔。
对于顾道明这种偏激,黄小炜脸上依然毫无表情。她淡淡地道:“她很好。虽然我知道她对我也没什么好感,但我会顾念着父亲这份血缘关系。”想起那个叫清柔的姐姐在青云出事之后泪眼婆娑地目光中有深深地仇恨。无论在谁地眼里,她都是一个局外人,不是顾青衣的女儿,脸上就不由得有一种难以诉说地苦涩。
黄小炜手中摆弄着手中地酒碗,喃喃地道:“她有了身孕,那天本来就是想告诉青衣地,只是没来的急。”
顾青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件事情,你并不知道。青衣是一名修行者,虽然不知道他潜伏地在帮里接近父亲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可终究是没安什么好心。对于清柔也是一样。他对清柔没有多少爱,接近只是别有用心。如果你对她的生活有过关注你就该知道的。”黄小炜继续说道。
“切……妇人之见。哪里懂得男人地心胸大志。”顾道明很低地声音不屑地道。
“是嘛?”黄小炜没有反驳,反问道。
“男人立足于世,当有一番作为。要么钱,要么权,不然活着如蝼蚁又有何意义?”顾道明缓缓地道,想了一会,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恨,提高了音量,继续道:“我不后悔我的所作所为,我相信在我的带领之下,青衣帮一定会比在父亲手底下变得更为强盛,青衣帮也只有在我手里才能长久不衰!你也不行。”
“呵……”黄小炜用一声轻笑对顾青衣做出回答,将碗中的酒灌进咽喉,轻咂了下嘴,道:“青衣帮地状态,我们心里都有数的。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早已千仓百孔。我们不过是朝中那些大臣手中地木偶傀儡。他们要的只是创造出足够的财富,在此之前不会顾及我们兄弟地生死前程。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命贱如草芥。”
黄小炜站了起来,负着手,望向帷布后地空旷,继续道:“你可知为何我帮中兄弟在五年前突然失踪了一大批高手?”
顾道明支起身子坐了起来,望着黄小炜有些瘦弱地身影。对于这些事情,他还真是不知情。
“五年前父亲听从命令率领帮中三十五名精锐前往红城,进行一场围剿。三十五名,活着回来的只有父亲和六名死士。”黄小炜声音沉重道。
顾道明一声诧异,脱口问出,道:“是,围剿路长风那次?父亲……参与了?”
黄小炜回转身子,望着一脸不可置信地顾道明,点了点头。
“怎……怎么可能?”顾道明依然不敢相信。他们青衣帮不就只是都城地一个黑帮嘛?管理着地下秩序,明码交易些上不了台面却又被权贵极其需要地东西。
“这是父亲亲口对我讲过的。他说他很后悔。开始去的时候,收到的命令只是说帮忙接应杀出一个劲敌,点名要父亲前去。”黄小炜解释道,“路师帅也曾是父亲敬仰地一位英雄,他们参与地也只是最后地围剿,直到面对面地厮杀起来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个大大地旗号是路家军。”
黄小炜叹息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又道:“那些人是想来个一石二鸟,既肃清了政敌,又削弱了青衣帮的实力。因为父亲已经有了想要脱离朝廷大臣控制地意思,在很多事情上与他们的利益背道而驰。借刀杀人的同时,刀刃往往也会有折损挫败。这便是他们的一副好算盘。”
顾道明猛然地站了起来,他很狂妄,却不代表是傻子。一语点破之后,他明白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