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的皇宫设在偏北边点的位置上,那里地势偏高,这种高又是恰好的高度,虽然不能俯瞰整个都城面貌,却也防止了皇城之外窥探整个皇宫。
皇宫里面建立起了一座高楼阁,这座楼阁是存放典籍之所,也仅是皇室子弟,有大功之臣可进阅之地。
整座楼阁在设计上简约大方,显得庄严肃穆。
这一共有九层,从八楼开始只属于皇帝一人。
此时,神色冷峻,气质非凡,衣着九蟒龙袍的中年男子凭栏望着都城的星火。身后躬身站着一位面白无须地宦官。
这便是景国的皇帝,景治帝,身后是从小服侍他陪伴他的太监无牙。
“老东西,你说,我是做错了嘛?”景治帝眼色朦胧里透出一点点伤感,缓缓地问道。
“陛下没错。”无牙恭敬说道,语气却是无比坚定。
“呵……”景治帝一声苦笑,依旧望着都城的夜,接着慢慢地道:“路长风,很是可惜。当初朕是迫于无奈的……但,确实是朕错了。”
景治帝神情落寞,说完这句话后,轻轻地低下了头。
“陛下!”无牙双膝跪地,一脸心疼,声音嘶哑地说道:“想我景国之前的魏,历经十帝三后,朝根飘摇,与齐越战事频频,天不降福于魏,地龙翻身,火龙吐舌,导致民不聊生。我魏国历代皇帝励精图治,爱民如子,终换来先皇在位时的民心一统,国库充裕。先皇以天下百姓能衣食无忧而为己任,灭苛政之齐,收暴z之越,一统九州。陛下继位数十载兢兢业业,继任先皇遗志,以天下百姓为重,轻摇赋税。如今我景国之天下太平安乐,欣欣向荣,路长风三代虽为我景国立下汗马功劳,可景国皇室又何曾不是为了百姓付诸一生数代嘛!”
景治闻言晒然一笑,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无牙挥了挥衣袖示意他起来,道:“你这老东西,是越老越会说话了。在外人眼里,这龙椅可是人人都想要的啊!那些人是说我们魏家霸占了这位置太久。如今天下安定,更有人说,朕不仁,这位置该换人了。”
无牙闻言低下头抹了抹眼泪道:“世人总觉得龙椅好坐,可又怎知陛下日夜批阅奏折,为了黎明百姓而不得不委屈周旋于奸逆之臣中的辛苦。要奴才说,陛下您不是陛下,那些百姓才是陛下啊……”
“哈哈……”景治帝没有因为无牙的一些逾越之词动怒,反而发出了爽朗地笑声,他手指指着无牙,点了点,道:“你这狗奴才,朕可没有你说得那么好。”
景治帝说完便又扶栏远望了,沉默了半晌才道:“错了,就是错了。怕是你也不曾想过连齐越两家的书院都会在路长风出事的时候站出来为他说话吧?说起来,路长风两代人都可是杀戮他们子民皇室的直接凶手呢。”
“唉……先皇对我说的不曾有错,天下的百姓对内战已经厌倦了,他们都极其渴望和平。那些修行者们,在先皇征战的时候也出过不少力。国师也曾对朕说过,现在的时期已经不适合战争了。”
景治帝说的神情越来越落寞了。
这个世界不只是掌握兵权的人说话,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不说外戚世家势力的牵制让他绊住手脚,那些修行的大人物一个喷嚏就很有可能让他从椅子上堕入地狱。好在修行者之间有规定不参与朝政。不然这个皇帝会比傀儡还傀儡!
“陛下……”无牙脚步上前,景治是他从小服侍大的主子,性情也好,心情也罢,他都能很深刻的感受到的。路长风门口的一个血案,就已经让这位皇帝感觉到了危机,感觉到了挫败。他自然也知道,这些压力其实都只是来自国师陈清风。
“陛下!如果陈清风敢对您不利,老奴定拼了此生修为与他来个同归于尽!”无牙眼神坚定,那细尖嗓子里冒出来的声音如同钢钉般砸入石块。
“呵……国师自然是不会对朕出手的,就算对朕出手,你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说来,国师的一切都是以人族大义为先,朕只是为了我大魏创立下的景国。在格局上来讲,朕自然是自愧不如的,这点朕心里明白的很!”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对错,有的不过是不同角度出发考虑而做出的一些对于自己有利的事,这些事在别人眼里是错了,在做事者眼里却是正确的。不说这些了,说说朕的太子和那些皇子们都在做什么吧?”景治挥了挥手,阻止了无牙开口说话。
无牙低头想了想,犹豫之下还是开口道:“太子与七皇子争的倒是厉害了些,其他的皇子们也没什么。”
“哦~老七一年前从焚城回到都城之后,朕观他倒是沉稳不少,就是缺了些政治手段。老大却是过于拉拢朝中文臣了,少了些自己的主见。现在生逢平安盛世,战事怕是会消停很久了。”景治眼神变得迷茫。
太子秋央出自皇后,小时甚是乖巧伶俐,时间一长却被那些士大夫们的礼仪规矩变成了一个迂腐之人,待人彬彬有礼,文章写的也还不错,可惜了,性子柔弱,过于依赖他人。
七皇子秋成喜武,常年在军营之中,拜入大将军程立本帐下,军事才能非凡,杀伐果断,对世人却过于冷漠。三年前在都城酒醉闹事一怒之下将朝中大臣文祥厚之子斩杀于皇城之外,景治帝大怒将他遣去焚城戍守。
景治揉了揉太阳穴,双重的疲惫让他头痛的病又犯了。
无牙走前一步道:“陛下,您该回去歇歇了,这儿风大,不宜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