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中年模样,一身邋遢衣着,眼神是酒醉的迷离,鼻头和两边的脸颊微红,胡子乱糟糟,他脚步晃悠边走边又喝了一口酒,一身酒气让旁边的人更是纷纷后退。
“嗝……”汉子晃到李相如面前,打了一个酒嗝,哈出一口浓重的酒气,然后转身用迷离着眼看了看黄小炜,伸出手点了点。
黄小炜认识这个人,算不上熟,但是知道这个姓王的酒鬼,经常跑大邓老头酒铺“赊酒”,无赖撒泼般地吵嚷着要喝酒,有时候甚至回去偷酒喝。为此邓老头数次气急败坏地拿着扫帚去追打过他,可是,姓王的老头似乎更乐此不疲。她在那养伤的半个多月间也亲耳听到过他们在酒铺里气急败坏地对话谩骂,当她问及邓老头的时候,邓老头却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口气说了几个字,“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啊!”
出于好奇她便偷偷地从门缝里看过姓王的老头。而此时王姓老头就这样出来了,挡在他们的前面。看着样子,似乎还很厉害。
黄小炜奇怪地看着姓王的酒鬼,又奇怪的看着救了他的蒙面人。现在,她只要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来害他的就行了。于是,她默默而戒备地走到了李相如身边。
顾道明身边的那名剑修冷淡的看着这一切,虽然他的这剑被眼前这酒鬼挡了,心中却没有起任何波澜。
“你们……俩,都走吧。这里……交给我了……”王酒鬼醉醺醺地说道。
其中有熟识王酒鬼的,此刻毫无眼色觉悟般地站了出来,指着他大骂道:“你个老东西的王酒鬼,跑这来找死嘛?还不抱着你的酒葫芦滚一边去,不然……”
他的“不然……”才出口,话还没说完在王酒鬼的一挥手之下,身体便倒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之上,轰然倒下的时候抬起来头看向王酒鬼,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却没有再说一句话,软软地趴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剑修此时眯了眯眼,这才正式地打量下这个醉醺地酒鬼。
“聒噪……”王酒徒至始至终没看那人一眼,有意识似乎模糊地说道:“快走吧,我来……还邓老头酒钱的……”
王酒鬼抬头看了看邓老头酒铺的那个方向,伤感地道:“以后,就,再也没有,好酒喝了……”
酒徒慢慢轻轻地把说中的酒葫芦小心仔细的挂好在左边的腰间,挂好之后又轻轻地用手拍了拍。
手臂往前伸直十指并拢,慢慢地收回至胸前,眼睛闭上,嘴唇微抖念念有词,仿佛有一层肃穆地圣光,一团团白丝缠绕至全身,又从身上慢慢地爬到了悬在空中的那把锈迹斑斑地铁剑上。
白丝从刀柄开始如同巨蟒缠食动物般的绞动在铁剑上,延伸至剑尖。铁剑在缠绕地过程慢慢地发出爆竹般的轻微爆炸生。铁剑上的泥土和锈迹纷纷炸裂掉落……
锈迹和泥土脱落之后,那柄白剑突然发出耀眼地白光,整支剑都在震动颤抖,一声犹如困境千年的百雀飞出牢笼清脆悦耳的呐喊之声直冲云霄。
“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王酒徒嗓音浑厚低沉,双眼一睁,松开合十的手。左手垂立,右手绷直,铁剑稳稳地剑拿至眼前,眼神温柔中带着伤感,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把剑,白光亮丽地映入他的瞳孔,他看到的,似乎却是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和微笑。
对面的剑修脸色终于变了,变得极其难堪!他死死地盯着王酒鬼,死死地盯着这把剑。
酒徒依然在看着那把剑,许久之后喃喃地伤感道:“三师弟,你一直在找这把剑吧?人人都以为,你加害师傅为得是师傅的剑谱,可只有我知道,你要的其实就是这把剑。”
这句话,是说给听得懂的人听的。
对面的剑修面色阴沉,冷声一哼讥笑道:“原来,大师兄躲在这里,难怪我找你了你那么多年都找不着你。不过,现在也还得及,如果我有这把剑,就再无人能破得了我的双隐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