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老脸上露出一种欣赏,脸上也多了一些丰富的表情,感叹道:“少年热血,老夫也很是羡慕啊。”
慰老说完,手指轻叩茶几,慢慢道:“观他行事,虽然还是略显粗嫩,漏洞不少。但他不会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想当初路长风所部,四千六百八十一名将士尽皆遭受厄难,就连路长风血缘之人也是被害,李相如却还坚持要为路家军人讨还公道。一个没有情义冷血之人,断不然做这些的。”
宁王想了想,谦虚请教道:“请慰老明示。”
请明示,明示李相如做事的不足之处。请明示,接下来他又该如何与李相如接触。请明示,他又该如何走上这夺嫡之位。
慰老呵呵一笑,却不回答,道:“宁王可以自己去想。外人常以为皇帝陛下的十一皇子傻直憨厚,贪图嘴欲爱玩乐,胸无大志,是一名不识时务地草包。可又有几人知道,宁王却是自小聪慧,大智若愚藏拙之人。论心机上,宁王可不要妄自菲薄。”
宁王被慰老这么一说,神情平静。
慰老又笑道:“宁王本是人中蛟龙,指待一个机遇便一飞冲天罢了。沧州赈灾安抚民心,游历九州收拢当地小官宦,这是你安排地底子吧?待到你想有作为之时,他们便是过河的卒子,战场之上的前锋。”
慰老仔细地盯着宁王,宁王此时脸色却不再那么平淡了,开始的强作镇定慢慢变得阴晴不定了。
慰老又笑了一声道:“都说宁王喜江湖豪侠,有江湖之情,与那些人关系和善,甚至不少小门派都在宁王亮出身份之后愿意为宁王效命呢。这些江湖人,可是行刺暗杀最好的帮手。”
宁王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盯着慰老。
慰老还是哈哈一笑,道:“怎么,宁王要怀疑老夫的身份和目的了嘛?”
宁王天人交战之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相信老黄,老黄在慰老出现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极力挽留,也叮嘱他尽量满足慰老的要求。只是,慰老的表现实在让人惊骇决然。他闭上眼,努力地吸收今日慰老地谈话,分析慰老的存在的目的。
“哈哈……哈哈……”猛然间,慰老豪迈地大声笑了起来,回荡在这密室之内,久久不绝。
宁王睁开了眼,抿紧嘴唇,默不作声。
“宁王,可是欲杀老夫?”慰老冷冷地道。
许久之后,宁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本王,何德何能敢与慰老为敌?慰老如若要加害于本王,断然不会有今日之谈话的。就算本王有能力现在将慰老杀害,也相信慰老一定留有其它手段的。”
慰老脸色逐渐温和,轻笑一声,道:“宁王倒是想得开。”然后又道:“出来吧,再不出来,宁王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这一句话,只是对着墙壁说的,宁王闻言一愣。
那张挂着莲花上的那扇门突然打开了,老黄那瘦弱的身子慢慢地出了来,恭敬地对着宁王施然一礼,然后就是傻笑。
宁王吃了一惊,他本就不是那种愚昧蠢笨之人,思前想后便明了了缘由,对老黄苦涩一声,道:“原来,你真知道慰老的真实身份。”
老黄憨厚一笑,笑容里又有欣慰之色,道:“尉迟境之,鬼影宗宗主。”
语不惊人死不休!
鬼隐宗,亦正亦邪的一个刺客山门!高手无数!刺杀任务失败率最低的刺客山门!谍报与刺杀集于一身的宗门。
总得来说,鬼隐宗还是算比较正派的宗派。
只是这几年来,鬼隐宗遇到了它平生地宿敌——赤血殿。一个新生的势力,背后有魔宗的影子,在其强大的背景和各种爆裂血腥地手段的镇压之下,又联合几个对鬼隐宗有世仇地隐门一起打压鬼隐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鬼隐宗一贯地作风便是有仇报仇,不死不休。在这十年里,虽然没有被打压消失,但在拼斗之下依然实力受损,尉迟境之身为鬼隐宗第三十七任宗主,在十年前遇袭深受重伤,从此便隐匿下来。随即各部也蛰伏,只留“清道夫”分支,明面在都城活动。
宁王被老黄这一声称呼震惊地难平。他永远都无法想象出一个鬼隐宗宗主居然在他这小小王府地湖底下待了十年!!
尉迟境之似乎很满意宁王地反应,在那里开怀大笑,唯有老黄脸上带有一丝丝惭愧内疚之意。
“宁王,请坐!”尉迟境之对着还呆立的宁王道。
宁王看了看尉迟境之,又看了看老黄,一声苦笑之后应声做了下来,道:“老黄,瞒得我好苦。”
老黄嘿嘿一笑,道:“宁王,不说是因为您一直都只是想当个逍遥王爷。知道了反而没什么好处,而且当初要尉迟老儿帮助也是事先约法三章的,其中一条便是观你品性胸怀,和你的决心。自陆长风一事之后,老奴便知宁王心有不甘,不愿意再屈于人下,所有的事情能顺利地完美的完成,尉迟老儿在后面也是助力良多的。”
宁王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难怪,赈灾的时候官吏开始强硬为难,后来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