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踏上了清瞳之地,肖辰感觉,清瞳之地的气候似乎比之前的草原略微暖和一点,这里其实是一个谷底,气候四季如春,温和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那里的风却是北方特有的凛冽。
“我们终于到了!”阿宁笑道,孩子们都兴奋的叫着,他们奔跑着,有的人扑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几只羊发出咩咩的叫声,在草地上撒着花儿。
“我们终于到了。”塔檀说道,他长吁了一口气。“大家就近安营扎寨,我们就在这里过冬了。”塔檀吩咐道。
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开始生火,男人们开始安营扎寨,女人们开始做饭。
“白鱼,你要走了吗?”阿宁忽然问道。
肖辰没有说话,塔檀已经走了过来,他说道:“白鱼,我已经把你带到了清瞳之地,现在,你马上离开曲鹤。”他挑眉看着肖辰,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好的,我这就走。”肖辰说道。
“额真,能不能不让白鱼哥哥走呢。”桌木唐朵伸手抓住了塔檀的衣袍,说道,她大大落落的眼睛里已经含着泪水。
“不能。”牛录额真一把把袍子从她手里拽了出来。
“为什么?”桌木唐朵问道。
“他会害死我们全部部落的人。”塔檀冷冷的回答。
“不会的,不会的,白鱼哥哥会保护我们的,他才不会杀我们的。”桌木唐朵晶莹的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不哭,唐朵不哭。”肖辰微微弯下身子,轻声说道,“哥哥不久就会回来看你,你好好听话好吗?”
桌木唐朵抬起小手擦脸上的泪水,她叫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哥哥走。”
“白鱼走了,我也会走。”阿宁直视着塔檀的眼睛,说道,“我和白鱼一起离开。”
“阿宁姑娘本身就不是我们曲鹤部的人,要留要走,随便阿宁姑娘。”塔檀说道。
“塔檀牛录额真,好久不见。”站在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阿宁转过头去,穿黑色军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他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手中的烟雾缭绕,阿宁看着眼前的人,她忽然有一种极为奇异的感觉,眼前这个人似乎是个矛盾的集合体,他看上去既冷漠,又多情,既老谋深算又单纯,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但是却混合着艺术家的温柔。
“你是谁?”塔檀叫道。
“戴吟和。”黑色的军靴径直往前,男人径直走到了塔檀的面前,他比塔檀略高一些,却年轻很多。
“戴吟和?”塔檀冷笑道,“你父亲呢?”
“父亲身体有恙,在澄湖修养。”戴吟和微微一笑.,他笑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丝光。
“我是曲鹤部的首领,后生,你叫你爹来见我。”塔檀扬起了头,高傲的说道。
戴吟和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塔檀的肩膀,说道:“你家父没有来,但是需要交五十只羊才能在清瞳之地过冬。”
“凭什么!”塔檀大叫道,“后生,老夫我来这里四十多年,没有一个人向老子要过东西。”
“大胆,怎么和戴将军说话。”戴吟和的副官叫道。
戴吟和伸手阻止了身后的副官,他上前一步,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他声音很冷,说道:“可是今年不同,我们要和黑衣教还有云天教廷发生战争,我想额真你应该也很清楚。”
“和谁打仗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们这些南方人的事情。”塔檀冷冷的说。
“这是每一个倾雪国人的事情。”戴吟和说道。
“我告诉你,我比你大不只一轮,你是我儿子辈的,想要羊,可以,叫你爹来。”塔檀叫道。
戴吟和却忽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开口了:“怎么,你不愿意?”
“我是曲鹤部的牛录额真,我不愿意你还能怎么样?”塔檀扬起脸来,叫道。
他脸上的表情骤然僵住了,狂妄的神色很快就消失了,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黑色的手枪悄无声息的抵住了塔檀腹部,那是一支很小的手枪,只有手掌那么大,但是极为精巧。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塔檀牛录额真。”戴吟和面无表情。
“你,你怎么敢杀我,你要是杀了我,曲鹤部将不会效忠于戴氏!”塔檀有些慌乱,他连忙说道。
“你们本身也没有效忠戴氏啊,你们不是不愿意为倾雪国交羊吗。”戴吟和身后穿军装的老人语气里带着笑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