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抵触,都快消磨干净了。

“也是,”

皇后听到宁泓烈如是说,眼里终于染上了些笑意:

“烈儿,母后看得出来,其实你是不太想娶梦珂郡主为妻的,对吗?”

宁泓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垂下眼帘,露出一丝苦笑。

“梦珂郡主的父亲,是我们南诏国的战王,他愿意倾巢相助于你,定也是看中了这个,所以,这梦珂郡主,你必须娶,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了人,是哪家姑娘?待到娶了梦珂之后,你再纳个侧妃便是,也不算亏待了人家。”皇后伸出手,轻轻在宁泓烈的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她是个做母亲的,如何能不了解自己儿子的心思?

只是,皇命难违,她相信宁泓烈身为太子,是一定明白这其中道理的。

“侧妃?”

宁泓烈闻言,有些惊讶,随即苦笑越发的深了。

以楚云落那般心性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愿意去当一个侧妃娘娘?

先不谈她已与暗皇成亲这个事实。

即使没有成亲,即使她与暗皇没有那两个孩子,只怕楚云落也做不到与他人共侍一夫吧?

宇天国曾经的宁王殿下,如今的新皇,与她曾有过婚约,都被她给径直毁约了。

“这么说,有难度?她不愿意当你的侧妃?难道那个女子要当你的太子妃不成?”

皇后见宁泓烈的神色,似乎不太好,于是关切的问道。

“母后,这些你就不要顾虑了,儿臣的事情,儿臣自己会处理好的。”

宁泓烈冲她轻浅一笑。

不要说什么太子妃,即使是皇后这个位置,楚云落也未必会看得上眼。

“如此甚好。”

皇后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有什么事情,不愿意说的,她就是再试探也没有用,他就是不会说,于是只能作罢,心下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居然如此牵动着烈儿的心?

看着宁泓烈离去的身影,皇后只觉得在那样一抹明艳的背影之下,却滋生出来这般的落寞感。

她的儿子,排除万难,最终坐上了太子之位。

而她,而终成了万人敬仰的皇后。

这些,是她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从前,她是德妃,端庄大气,皇上看中的,或许正是这个德字,一直夸她明事理,而她也真的就明事理了这么多年。

除了八年前那一次。

从未有过如此强烈妒忌心的德妃娘娘,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夜夜独守空闺的日子。

独若惜出现的三年里,成了后宫的独宠。

宁德玺到哪里都带着她,几乎寸步不离自己的眼。

兴许是宁德玺自己也知道,后宫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因此,对于狐若惜,他是处处透着小心,生怕他一个眨眼睛,狐若惜便不见了。

物及必反,这般的小心谨慎,最终,却让狐若惜死在了看似永远不可能对她下手的德妃手上。

叹了口气,看了看天际的圆月。

据说十三殿下私自去了若惜殿,是自动找皇上请罪的。

未曾想,皇上非但不怪罪,反而对他赞赏有加,称他尽了孝道,敢于违背圣旨,只为去睹亡母的旧物,尽思念之情。

三日之后便是烈儿大婚了,但愿这其中不要再出什么差池才好啊。

皇后的左皮眼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这个十三殿下最近的种种行为,真的是颇为异常啊……

“父皇,我在若惜殿里发现了一个玉佩。”

晨光说着,自怀里掏出那块曾经送给楚小沫的玉佩,递到了宁德玺的跟前。

“哦?这么说,这是若惜的了?”

宁德玺小心翼翼伸手接过,眼神深沉的看着手上这块小巧的玉佩,这上面所绘着奇怪的纹路,让人隐隐觉得,有一种神秘之感。

“应该是的吧?看上去挺贵重的,是父皇以前赏给母妃的么?”

晨光故意问道。

看来这块玉佩娘亲此前藏得很好,都不曾让父皇见过,因此,父皇并不认得这块玉佩。

“没有,这不是朕赏给你母妃的,不过是在若惜殿里找着的,兴许,并不是你母妃的物品吧。”

宁德玺的眼里,掠过一抹失望。

假如真是若惜的东西,他为何从未见过?

“既然不是,那我拿走了。”

晨光将它从宁德玺的掌中拿回来,

“我觉得这块玉佩怪好看的呢,握在手上,温温的,而且上面的纹路,好精致啊。”

说完,他故意将玉佩举起来。

在甘露殿里明珠的映衬之下,宁德玺这一次看得清清楚楚,这块玉佩经过明珠光泽的照射,隐隐投影在地板之上,慢慢的显现出了一个形状。

细看下去,居然是狐形!

联想到那个狐族至宝,宁德玺心下一动:“十三,将玉佩给我。”

晨光知道他应该是看见了,于是伸手递过去,佯装不解的问道:“父皇方才不是说不是你赏的么?”

“确实不是朕赏的,但这个东西,假如真的是若惜的,那它就是个宝贝了。”

宁德玺看着晨光,

“或许,也真是你与你的母妃有缘,沉寂了八年的若惜殿,朕派人去打扫过多少次了,谁也没有发现过这个东西,而你却进去看了一次,就能将它找出来了。”

“是吗?这是个宝贝喽?那父皇还要将它给我吗?”晨光看他一眼,认真无比的问道。

“十三,你还太小,若是真的得了那宝贝,对你可不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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