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炒了十来下,蝉虫子的香味就越来越浓了。
林小山原本是存了疑虑的,只怀疑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吃,可又不敢问出口,如今闻着这难以掩饰的香味儿,他竟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味道了。
蝉虫子很快就好了,林香草将它分成了一份,一份拿给了林小山,并小声叮嘱着:“小山,给二舅母端过去,若是不方便就直接送到李长朔那边去。”
林小山点着头,捧着碗就朝外头走,他想,自家阿姐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平常总是那么讨厌长朔哥的样子,这一有了好东西,还不是要往长朔哥那边送!
只是,这东西未免也太香了,只怕他端到林家,没有把二舅母叫出来,反倒是将林家人给叫出来了。
想着,他赶忙转移了方向,朝着李长朔的羊圈跑去。
哪儿知道,到了才发现,羊圈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林小山暗暗懊恼,之前他和阿姐就看着长朔哥出去了,难不成,到了这时候,还不曾回来?
忽然间,身后传来了‘咯吱’一声,开门声,接着,杨八斤的声音传来了:“我说什么味道呢,原来是从小山你手里穿出来的。”
林小山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除了杨八斤之外,也再没了别人,他这心里总算还是放心了一些。
“八斤大哥。”叫了杨八斤一声,林小山抱着碗就准备走掉,谁知道,杨八斤却喊住了他:“等等,小山,你碗里装的什么呢,居然这么香。”
说话间,他的目光已经直直的看向林小山碗里的蝉虫了,只是林小山一直抱的死死地,生怕别人就抢了一般,他才没伸手过去拿。
林小山也是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护食了,这就将碗递到了杨八斤面前:“八斤大哥,你尝尝,这是我阿姐做的呢。”
杨八斤一听到邀请,连忙伸手过去拿。
上次在大伯家吃的那块马登肉已经够好吃了,这回这东西必然也不在话下。
他拿了一只蝉虫子,仔仔细细的闻了闻味道,正想问问林小山这是什么吃食,林小山已经抱着碗走掉了。
杨八斤无奈一笑,怎么瞧着这小家伙都不怎生愿意搭理他呢?
目光朝着屋内看了看,他顿时明白了过来。
他的堂哥杨元还在屋里的桌上等他呢!难不成,那小子就是因为杨元的缘故,所以,不愿意跟他多说?
将蝉虫子放在嘴里嚼着吃,还真是别说,这味道真是香的很。
“八斤,赶紧过来,还在外头逗留什么。”张春秀见杨八斤还望着林香草家的方向发呆,顿时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杨八斤回神,终是朝着屋里走去。
杨八斤前脚才刚刚进屋,张春秀后脚赶忙将院门关上了。
“八斤,不是娘说你,以后一定要跟林香草姐弟两保持着距离一些,你想想她明明就对不住你堂哥,这种人,有什么好搭理的。”
张春秀一进屋就开始说教,杨八斤回了桌边,则是忍不住看向杨元道:“大哥,真的是林香草对不住你吗?”
他和林香草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可在他看来,林香草并不如他们所说的那般,是个贪图富贵的!
‘砰’!
谁曾想,杨元猛的拍了拍桌面,面色变的十分难看起来。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春秀看的出来,杨元是生气了,今日她将杨元请过来喝酒,也不过是为了拉好杨元和杨八斤的关系,往后,杨元当了官,她这傻儿子,也能跟着沾沾光。
谁知道,这讨好人的事儿没做成,反倒是将人得罪了。
张春秀可劲儿的跟杨八斤使眼色,可杨八斤偏偏像是没看明白一般,又要重提刚刚的话。
张春秀心里一阵突突,连忙呵斥道:“八斤,你怎么说话的,元儿可是你亲哥,不是林香草那贱蹄子的错还能有谁的错。”
“娘。”杨八斤有些无奈,说到底,她娘这般讨好人的行为,他也真是十分无奈的。
“你还真是别不信,我可看清楚了,今儿个,他还勾引了你二老爷呢,我是亲眼看着她跟你二老爷一前一后的往外头走的。你自己想想看,孤男寡女在外头,能做什么好事儿。”
张春秀是打定了主意,不能让儿子跟林香草沾染关系。
可杨八斤却完全听不下去了,她猛的从桌面上坐了起来,冷声道:“娘,你以后可不能这么胡说八道了,我哪天赶巧了,和村里的哪个姑娘一前一后的出了门,也是我有问题了?”
“八斤,你这是什么话,你怎么还偏偏往自己身上扯了,你这傻儿子,你要我怎么说你。”张春秀还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这好言好语的跟他说了一番,他偏偏是听不到耳朵里去!
就要挖空了心思跟他讲道理,杨元忽然朝着外头走去了。
张春秀只怕杨元当真是怄气了,连忙解释:“元儿,八斤也没那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杨元根本就没有搭理张春秀,只是用力的甩上门,扬长而去了。
杨八斤看着杨元的背影,他怎么看,都不觉得,林香草是对不起他堂哥的人。
“八斤,你要娘怎么教你,你有今天,还是要靠着你大伯,往后,你堂哥发达了,还能不提携你,你难不成,还真想一辈子都待在赵县那破县衙里?”
杨八斤只觉得头痛,她娘总这样,一辈子都想着靠别人!
“当初,就算是没有大伯的关系,我也一样能进县衙!”气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