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弘开门见山地问孙瑛:“你可曾听说,张员外为何要出逃?”
孙瑛答道:“出逃的原因我不太清楚,佣人之间是在议论,但是,谁也猜不透原因。”
“张员外是什么时候逃的?”
“老爷被叫到县衙作证后,好像过了四天就逃了。”
“张员外出逃时,带了些什么人?”
“带了夫人、姨娘和护院,还有个叫香草的丫环。”
“其他丫环都没有带,为何要带上香草呢?”
“香草漂亮,老爷来客时,一般来说,都由她接待。”
潘大婶插嘴说道:“白大人,香草就是专门招待那些贵客用的。我见过香草一面,她长得挺狐媚的。”
白浩弘拿出案发现场的手帕,递给孙瑛,说道:“你看看,这是不是香草的手帕?”
孙瑛接过来看了看,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帕,不过,香草用的东西比我们的好。”
“张员外去作证的头一天,他家来过客人吗?”
孙瑛想了想,答道:“我在厨房打杂,那天菜挺多的,可能是来了客人,不过,我没有见到。”
“你可听说过,香草那天可曾招待过谁?”
“我没有问过香草。不过,香草前两天到我家来过。”
白浩弘惊喜地问道:“香草还活着吗?”
潘大婶插嘴说道:“没错!两天前香草来我家,问我摆个小摊赚不赚钱。”
白浩弘问道:“香草如今在哪里?”
“在南江村。”孙瑛接着说道:“出事那天,香草逃进了一户村民家,那家就小伙子一个人,小伙子把香草给救了,不久他俩就成亲了。就在两天前,他俩偷偷来过我家,现在又回乡下了。”
许飞燕有些奇怪地问道:“香草怎么肯嫁给一个村民呢?”
孙瑛介绍道:“香草平时心气挺高,我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我暗地问了香草,她说:这次看到张员外全家被杀,吓坏了,觉得跟着有钱人也很危险;而且,那个村民丈夫不嫌弃她是残花败柳之身,娶她做妻子,嫁给其他稍微有点钱的人,就只能当妾;还有,那小伙子勤劳、老实。”
潘大婶听了女儿的解释,一撇嘴,说道:“香草骨子里还是嫌弃乡下的苦生活,所以,想让她丈夫到城里来摆摊。这不,到我家来问:摆摊累不累、赚不赚等等。”
“香草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叫万良。”
白浩弘高兴地谢了母女俩,许飞燕见任务完成,打算告辞,丽滋却好奇地问道:“潘大婶,你女儿马上就要进京了,她去京城做什么事呀?”
潘大婶答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家虽穷,但是,很宝贝这个女儿的。当年,我在京城也挣了些钱,可是,我那当家的把那些钱拿去赌博,都输光了,没办法,我们只有让孙瑛去帮佣。我这个面摊挣不了多少钱,她爹还欠着赌债,我想孙瑛出嫁前能挣点钱,就托关系帮她找事做。正好,京城有家绸缎庄缺人手,工钱也高,我们孙瑛的针线活好,跟绸缎庄的掌柜说好了,过两天就去京城。”
丽滋问道:“孙瑛去的那家绸缎庄叫什么名字,我以后去看看她。”
许飞燕不满地瞥了丽滋一眼,心想:“多管闲事!和穷人扯上关系,能有什么好处?!”
潘大婶满心欢喜地说道:“那敢情好!有你照顾她,我就放心了。白大人,您这义妹,看着她就舒心!孙瑛去的那家叫陈记绸缎庄。”
白浩弘笑道:“我的衣服全是在那里做的。”
“您是那儿的老主顾?那真好!我女儿的刺绣特别好,您有空给陈掌柜介绍介绍。”
“没问题!以后,我们的衣服全找孙瑛做,陈掌柜不会亏待她的。”
“那真是感激不尽!”
白浩弘想到潘大婶心肠好、人又热情,还给自己吃过面,便问道:“你家的赌债还欠多少?”
“还欠二十贯钱。”
白浩弘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潘大婶说道:“这二十两的银票,你拿去还债吧。”
“那怎么行?”潘大婶推让道。
许飞燕心疼得要命,暗道:“白大哥太大手大脚了!二十两银子是一个农民一年的收入,怎能随便就送人?!”她见潘大婶讲客气,就忙说道:“白大哥,人家潘大婶不要,你别勉强她。”
丽滋琢磨道:“二十两银子对白大哥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却能解决潘家的困难。不论是潘大婶的面摊,还是孙瑛在绸缎庄干活,要挣到这么多钱,会非常不容易。”
想到这里,丽滋从白浩弘手中拿过银票,来到潘大婶近前,把银票塞到她手中,说道:“您就收下吧,您给我白大哥吃过一碗面,他帮您还债,也是缘分。”丽滋接着把吃面时的情景讲述了一番。
潘大婶听罢,拉起丽滋的手,上下打量了半天,笑着说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你呀!当时,我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非富即贵,果然不假。”
潘大婶又打量了白浩弘一会儿,说道:“真看不出来,您的化妆术可真高明。”同时,她心中暗想:“我无意中做了那么一点点好事,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回报!‘善有善报’这话果然不假!”
走出潘大婶的家后,展雪抱怨道:“南江村的那些村民也是的,就算香草做了村里人的媳妇,也用不着骗我们嘛。”
白浩弘说道:“村里人怕是非,再说,他们也分不清是真官差还是假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