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公把大莲花放到了梅姑娘的碟子里,并说道:“这块是赏赐给第一名的。”
然后,崔公公又依据名次,把点心分到各个才女的碟子里。丽滋见自己分的点心最小,气得抓起来一口就吞了,结果又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出来。
坐在一旁的梅姑娘看到丽滋这种举动,心里又是一颤,不过她脸上没有露出来,仍旧斯斯文文地吃自己的。不久,梅姑娘觉得有双眼睛在注视自己,她侧头一看,见丽滋正盯着自己的点心,便说道:“上官姑娘,我也吃不完这么多,能否帮忙吃一点?”
“我太乐意了。”说完,丽滋高高兴兴地准备伸手去拿。
崔公公忙喝止道:“不行!梅姑娘,这是赏给第一名的,你不吃完,就是不给咱家面子!”
梅姑娘听了这话,也不敢再分给丽滋吃,只有埋头继续吃起来。丽滋非常失望,快到口的东西又没了,她噘起嘴靠在椅背上,眼睛还盯着那朵大莲花。梅姑娘虽然没有再看丽滋,然而,她感受得到丽滋的目光,吃点心时很不自在。
崔公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叫来周掌柜,说道:“周掌柜,你给上官姑娘端一小盘水果来,免得她眼馋别人蝶子里的东西。”
不大一会儿,周掌柜端来一大盘水果,崔公公见了,奇怪地问道:“为何端来这么大一盘?上官姑娘哪里吃得完?!”
周掌柜答道:“公公有所不知,上官姑娘是这里的常客,她的食量我很清楚。小盘根本不够她吃,因此端来了一大盘。”
崔公公笑道:“大盘就大盘吧,咱家今天才体会到:人不可貌相啊。”
丽滋看到水果,心情恢复了不少,对崔公公假装客气了一番后,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周掌柜在水果上洒了些什么东西,丽滋越吃越辣,眼泪、鼻涕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她忙找手帕,结果发现手帕忘带了!没办法,丽滋只好抬起胳膊,把眼泪和鼻涕擦在袖子上,同时心中暗道:“这个周掌柜,怎么这么不小心!肯定是把什么佐料弄洒了,溅到了水果上,害得我这么狼狈。”
丽滋感到崔公公在看自己,便侧头朝他望去,见崔公公张着嘴,吃惊地望着自己。丽滋冲着崔公公一笑,解释道:“我忘带手帕了。”
崔公公脱口说道:“上官姑娘,不要说王公贵族家,就是一般的书香门第家里,也容不下你这样的!你很难嫁出去啊。”
丽滋笑道:“不要紧,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呆在白府,挺舒服的。”
崔公公对丽滋已经完全没有警戒心了,他知道,丽滋在这里的表现,会传遍整个官场,没有谁会将她推荐给皇上。崔公公暗自叹息道:“上官姑娘白生了一幅好皮囊。”
宴席散后,才女们被送到各自的家。丽滋到了家门口后,开始琢磨道:“估计白大哥他们饭还没有吃完,如果现在进去,肯定被大家一块奚落。不如等众人吃完饭,各自散去后,再人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门偷偷地溜回去。”
想到这里,丽滋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慢慢地溜达起来,她边走边想:“这次,抓获白大哥之心的计划完全失败,白大哥现在肯定认为我蠢,我该怎样挽回印象呢?”
正想着,见前面转角处走出一个人,很像梅姑娘,丽滋暗道:“梅姑娘是第一名,难道也不好意思回家吗?不会的!可能梅姑娘是大家闺秀,平时被管得严,不能出门闲逛。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个借口,想趁此机会,在外面多逛逛吧。”
丽滋本想上前叫住她,但梅姑娘走得快,况且,丽滋还没有从比赛的挫折中恢复过来,所以懒得跑上前,于是在后面慢慢地跟着。这时,梅姑娘一转弯,朝小山坡上的一个凉亭走去。丽滋想:自己也没有地方去,就上凉亭坐坐吧。
这段路不短,丽滋又走得慢,她快到凉亭时,听见有男女的说话声,便停下脚步,听了起来。丽滋听出,女的是梅姑娘,男的竟然是主审官贾翰林。
就听贾翰林问道:“你出来不要紧吗?”
梅姑娘答道:“家里以为我还在赴宴。好了,不说闲话了,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休妻?”
“你知道,我对你一片真心,这事不能急,我一定会休了她的。可是,要找到她的过错,才能休她。”
“若是她总不犯错呢?”
“不会的。我准备把家母接来,她不能好好伺候家母,就是不孝!这样,就可以休掉她了。”
“倘若她伺候得很好呢?”
“家母早就烦她了。我是有名的才子,她连首像样的诗词都作不出来,我们根本不般配!这次决赛,你又是第一。项太师想她女儿夺魁,我没有同意。”
“你不怕项太师报复你?”
“不会的,项太师也只是说说。他女儿那水平跟你相比,差得太远了!假如公正地评审,他女儿连前五名都进不了,项太师应该心中有数。虽然我是主审官,但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还有其他评审人员。后来,项太师又要求那个上官丽滋能够进入决赛,不知他怎么想的,让水平那么差的人来参加决赛!好在上官姑娘们的反映还不错,否则,要是有人来质问就麻烦了。”
丽滋不想再听下去,悄悄地离开了,贾翰林最后的那番话,让她颇受打击。丽滋心想:“原以为是协助大理寺办案立功,破格让自己参加决赛,现在才知道,是白大哥最讨厌的项太师帮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