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梅姑娘没有丝毫反应,贾翰林一搭她的脉,发现梅姑娘的脉搏不再跳动,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猛然想到:“如果此时有人路过,自己跟梅姑娘的关系就会败露,况且,梅姑娘现在暴毙,自己必然被怀疑成凶手,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想到此处,贾翰林忙把梅姑娘的尸体放下,慌慌张张地往家逃去。
一路上,贾翰林的脑子混乱极了,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刚到家,贾夫人就冲了上来,怒气冲冲地把一封信扔给他,并且在大声地喊些什么,但是,贾翰林什么也听不清了,因为,他脑海里仍然反复闪现着梅姑娘猝死的情景。
贾翰林拿着那张字条,晕晕乎乎地走进了书房。刚进书房,贾翰林的后颈就遭人一击,立刻就昏了过去。袭击他的人随即取下书房里的宝剑,把剑放在贾翰林的手上,再捏着他的手,做成自刎的样子,然后用力割开了他的脖子……
再说丫环莺莺,在茶馆等了很久,也不见梅姑娘下来,有些着急,她决定去提醒梅姑娘:出门时间不能太长了。于是莺莺来到凉亭,见梅姑娘倒在地上,而贾翰林却不见踪迹。
莺莺忙跑过去,扶起梅姑娘,结果发现她已经死了。莺莺吓得大哭起来,并大声喊道:“来人呀!救命呀!”
白浩弘和五名捕快办完事后,正在回大理寺的路上,看到许多人往凉亭方向赶去,就知道出了事,忙带着捕快朝凉亭跑去。来到凉亭后,白浩弘马上吩咐捕快封锁现场,他到尸体旁,一眼认出死者是梅姑娘。就见梅姑娘躺在地上,双眼大睁、眼球突出、口吐血沫、皮肤潮红,死前似乎出了很多汗,头发、衣服都有些湿。
丫环莺莺仍在一旁抽泣着,白浩弘问道:“梅姑娘的服饰有无变化?丢失了什么东西没有?”
莺莺仔细看过后,摇头说道:“我家姑娘出门穿的就是这身衣服,首饰一件也没有少。”
白浩弘琢磨道:“死者身上的衣物完好,首饰也都没有缺失,又没有外伤,不像是遇到歹人了。”
他又勘查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时,有个捕快过来汇报道:“白大人,有人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上过这个凉亭。”
白浩弘说道:“你带证人去大理寺画师那里,把可疑人的头像画出来。”
绘制完现场图后,白浩弘命人将尸体抬回大理寺,并把莺莺一起带回府衙。
在大理寺的捕头房内,白浩弘见丫环莺莺已经平静了许多,便问道:“你们主仆二人到凉亭去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莺莺低头不语,心想:“这件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我家姑娘的名声就全毁了。”
白浩弘猜出了莺莺的心思,接着说道:“梅姑娘和贾大人的事,我早有耳闻。你们去凉亭是为了见贾大人吗?”
莺莺还是不作声,白浩弘继续说道:“刚才你也听到了,有人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去过凉亭。我们正在制作画影图形,我相信画出来的应该就是贾大人。”
莺莺见瞒不过去,就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白浩弘确认道:“这么说,最后见到梅姑娘的人是贾大人。”
“可能吧。”
这时,仵作走进来,把验尸报告交给白浩弘,白浩弘仔细看过后,对莺莺说道:“你在这里先呆一会儿。”说完,和仵作一起出了门。
来到走廊上,白浩弘问仵作:“你的验状上写着,梅姑娘中剧毒身亡,那个剧毒是鹤顶红吗?”
仵作答道:“不是,这种毒极为罕见,我只在一本古书上见过。它的毒性要比鹤顶红高出数千倍,只要很少的量就能在瞬间使人毙命。”
“尸体没有外伤,没有搏斗痕迹,衣服也没有破损。这么看来,毒药不是被人灌下去的,而是梅姑娘自己喝下去的。”
“看样子是这样的。”
白浩弘回到捕头房,又问莺莺:“最近,梅姑娘有没有想不开的事?”
莺莺点头说道:“我家姑娘喜欢贾大人,可是,老爷让她嫁给方大人的儿子,说方大人官居二品,两家联姻,门当户对。所以我家姑娘很苦恼。”
“为了婚姻之事,梅姑娘产生过轻生的念头吗?”
“我家姑娘说过,如果老爷逼她,她就去死。一定是贾大人不能休妻,因此,我家姑娘就自杀了。”
“梅姑娘死于剧毒,她的毒药从何而来?”
“不知道,我没有买过。”
莺莺又哭了起来,白浩弘见没有其它问题可问了,就让人把莺莺送了回去。
过不多久,画师走进捕头房,把画影图形递给白浩弘,白浩弘接过来一看,见果然是贾翰林,他请示余大人后,便来到贾府。
白浩弘见到贾夫人,说明来意,贾夫人将他带到书房门口,说道:“外子在里面,你进去吧。外子不喜欢我进书房,嫌我不通文墨,总是打扰他。”(注:在宋代,妻子对外人称自己的丈夫是“外子”。)
白浩弘生气地问道:“在你的家里,还有夫人不能进的地方吗?”
“也不是不能进,每次进去都自讨没趣,也就不想进了。”
白浩弘敲了一会儿门,并喊了两声,可是书房内没有回应,白浩弘便将门推开,就见贾翰林躺倒在血泊中,身边还有一把带血的宝剑。贾夫人在门口也看到了这一场景,惨叫一声:“官人!”便要冲进书房。
白浩弘一把拉住贾夫人,说道: